文/拾荒露
之前,对传销一类名词的了解仅限于书本上,从不曾想象它离我那么近,借着友情的美好名义向我张开了大口,以至于短短的几天,细思极恐,我对“朋友”这个名词重新审视,我对对方的无比贴心感到害怕,我对我所谓高质量的社交产生怀疑。朋友说,我是幸运的,我尽早的离开了那里,我又重新开始了忙碌。可是这个事情渐渐在我心中发酵,成为我心中不可抹去的阴影,所以冷静下来后,想要写下来,分享给更多的人。
讲故事了,小板凳坐好
事情要从前几个月开始说起,我的一个高中同桌突然联系我,简单寒暄了彼此的近况后,我知道TA家里出了点问题,欠了很多钱,所以向我借一点钱来帮助家里,可是我也才毕业,囊中羞涩,没有想太多,就把钱借给了TA,并且一直尝试开导TA,对方到处借钱的行为,衍生出一系列风波和疑问,我也从来没有主动去过问,毕竟每个人都有一点不想被别人知道的秘密。
我的其他朋友知道后,说你真的太耿直了,直接就把钱转给对方了,你不怕TA进传销?突然说到这个名词,我的心一惊,但是综合考虑对方的状态,一点都不像我们所了解到的传销,没收手机,控制人身自由等等,其实让我打消疑虑最主要的原因是,TA在我印象中,一直是那么温柔体贴善解人意,TA就是那种生长在寒冷中却很温暖的人。自从上大学以来,每一次准时送上生日祝福的是TA,每一次特地为自己买上生日礼物的是TA,想到过往,所有的怀疑和不解全都抛诸脑后,再加之,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有自己的理智和判断,所以,我选择去给予朋友最基本的信任。
从“借钱风波”后,知道 TA借钱的理由是编的,我还是选择相信TA肯定有难以启齿的苦衷,那以后,TA每天都会在QQ或者微上联系我,嘘寒问暖,和我一起分享生活点滴,而我在借钱给TA的那段时间,有其它的职业规划,我恰好裸辞了人生中第一份正式工作,出于不想父母担心的考虑,我决定找一份兼职,在我不多的几个朋友中,TA是最热心的帮我找兼职的,“我们玩得这么好,我又在人力资源这里实习,我帮你问一下我的老大,可不可以动用关系让你来这边和我一起工作,刚好我们这边走了一个同事,你又这么优秀,简直太完美了!”这是TA原话的大概意思,我刚开始以为就是在重庆的兼职,后来才知道不是,我对这个提议不心动,我是能自己做的,绝对不会去到处欠人情的人,况且我觉得自己是可以解决自己的问题,确实那一段时间受到很多打击和挫折,心情不太好,所以,当TA说到,顺便去那里换一个环境换一个心情的时候,我心动了,一直在自己建造的牢房里,自己惩罚自己,让我很难受,自从进入大四,已经好久没有去到陌生的地方,去重新认识自己了,也好几年没有见到这个曾经的小伙伴了,所以,我动身了。
人生真的好玩在出发之前,简单问了一下这份工作的性质,也是白问,索性我向TA要了一个地址,习惯了一个人独立的去任何一个地方,不喜欢依赖别人,把地址给爸妈,不想让他们担心,对方找了很久的地址以后,回复我“成都市春熙路”。
虽然是一个重庆人,但是确实第一次去成都,在TA和TA的老大的带领下,我没有去春熙路,而是去了龙泉驿区,这其中的细节,我就不想赘述了,我的整体印象是,他们住在了一个比较高档的小区里,人非常贴心,身边都有一群优秀的朋友。我的第一天行程是去逛了春熙路,第二天是TA带我去拜访TA那些优秀的朋友,我没有想太多,都按照TA的安排去做了,每天上午见两个,下午见两个,每次聊天都尬聊几个小时,其实见了两个人以后,我就非常反感了,一是不经过我允许,就自作主张去把这些“优秀的人”都约好了,让我无法拒绝,二是他们确实学历普遍比我高,社会经验比我多很多,通过他们的描述,确实是“优秀”,但是不好意思,我对你优秀的样子一点都不感兴趣。第一天见了四个人,每个人都从日常的聊天中生硬的过渡到了提到了“五级三晋制”“国家支持的秘密的项目”“不是传销”“宏观调控”“画梯子,投资3800,赚多少多少”等等一些新鲜的名词,我对这些东西听着头大,也对他们产生了极其厌恶的情绪,见完第四个人以后,我本想马上告诉好友我的反感,但是Ta身体出现强烈的不舒服,我的注意力一下子集中在照顾TA上了,只好把心中的疑惑和反感吞到了肚子里,那天晚上,TA身体好点以后,我和TA聊天聊到了凌晨,我的感受是因为讨厌他们,所以,我不想做这个兼职了,我要回家,再加上我爸妈打电话问我过来以后在上什么班,我都回答不上来,他们就开始担心我,这么巧的事情发生了,我妈的腰椎又开始痛了,我一下子好担心她,所以,我很坚决的对我朋友说,我要回去照顾我妈,没想到,对方沉默了一秒以后,看着我说,“你相信我吗?”我当时就觉得可笑,这个逻辑,怎么打开方式这么清奇?之前我妈妈因为这个住院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是在怀疑我在骗你吗?这一点最基本的信任都不给我,导致我对TA的信任开始动摇,我说“我信任你这个人,但不代表我相信你所相信的东西。”这一天晚上,TA让我说出我的疑惑,说再呆几天,帮TA看一看TA做的这个事情,想到以前,我答应了TA。
接下来的一天对我来说,又是新的精神折磨,上午见了两个人,都懒得和我拉家常,直奔主题,讲“宏观调控”什么鬼的,我心不在焉,前一晚上没睡好,头很痛,再加之很反感,就开始怼他们的逻辑,但无奈自己的论据不充分,也懒得和他们争辩,他们“耐心”地给我解释了我的疑惑,对待我的态度还是很友善,每个人都滔滔不绝的给我讲了几个小时,让我好想叫他们滚,有多远滚多远,但是又深呼吸一口气,微笑着看着对方BB,甚至点燃了我的暴脾气,想打人,可是我是TA的好朋友,我的行为也代表了TA,我是一个有修养的人,对,是这样,在极度厌恶和疲倦的时候,我的灵魂已经走了,耳朵听到的话都是嗡嗡嗡,可是还是要笑着听下去,第三个人从两点半一直讲到了五点多钟,我在那里难受的坐了几个小时没动,觉得整个人都要崩溃了,好不容易对方说他要走了,我才觉得我活过来了一点点,能自由地呼吸了,把他送走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姨妈来了,难受得要死,我就默默爬上床,捂着小腹,疼得一直悄悄哭,一整天我都在强颜欢笑,现在姨妈来了更没办法好好的笑了,我以为我难受成这样就可以少见一个人了,然而听到崩溃的消息是另外的人晚上来我们住的地方,来见我!TA把我从床上扶起来,不管我精神好不好,一定要我认识这个人,我当时,脑袋似乎有千斤重,小腹又难受,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行尸走肉,在看他“表演”之前,我先跟对方道了歉,简单说了一下我的身体状况和状态,接着我眼神涣散地看着他,静静看他BB,还好,他只尬聊了两个小时左右。回到房间后,我一言不发,又有千言万语,今天见到的人,逻辑都有点问题,都在不同程度的对我进行“洗脑”和道德绑架。在第一天的时候,我有朋友给我分享了一个名词,叫“南派传销”,可是,因为TA身体不舒服,这个名词没我引起我的重视,这一天晚上,我很失望地看着TA,如果不是你,就算今天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想见。那天晚上我们又聊到了凌晨,TA在说他们是在考验一个人的耐心,我这样子,就会被淘汰,TA说着说着,我便打断了TA,我问,这两天你带我见了几个人了?TA说,八个,我说,你就是第九个,你们说的话一模一样。沉默了许久,TA很委屈地说,因为我来,多垫了钱,如果我走的话,TA的老大那里不好说,TA自己可能会被开除……我当时听到这里,冷笑了一声,觉得特别可笑,说,那我非走不可了。你可能不太了解我,潜台词是,我现在越来越看不清你了。这两天晚上我给TA讲了很多很多事情,想让TA有所感悟,回到重庆去,可能是徒劳的,那天晚上我还是头痛欲裂,小腹的绞痛让我难于入眠,听到旁边想起均匀的呼吸声,我拿起手机去了解了之前朋友发给我的名词“南派传销”,看着网上的描述,再对比一下自己的经历,之前所有疑惑都得已解开,那天晚上我在天亮前睡了两个小时,成都的夜晚,下了好大好大的雨,远处楼顶的灯还是在闪烁。细思极恐,再对比一下我之前的想法,我对这个东西还是不敢下定论,说它一定是传销,是的,我有一点被传说中的“洗脑了”,我很平静的要离开,离开那天也发生了一些可笑的事情,和网上说的一模一样的说辞在TA口中说出,我真的是看不清了,觉得有一种熟悉的害怕。总而言之,我平安的回到家中,整个过程我不愿意去评论它是好还是坏,感谢经历过吧,也比较幸运。有人肯定有疑问,你们还做朋友吗?我想这个问题,就像对方说的,如果我现在走了,那么我和TA之间就会产生隔阂,我的答案是,我不这样认为,如果因为这件事做不了朋友,说明我们的友情也尽了,大不了成为彼此的过客罢了。
星空依旧很好看
我还是把TA当我的朋友,尽管有很多谎言包围着我们,但是,我认定的朋友,我知道不是圣人,我们“臭味相投”,我们都有很多缺点,我们互相包容。分享了这么多,很很多很多细节都没有仔仔细细说出来,这就是整个事情的大概。分享出来,是想每个人都多一点警惕性,毕竟我们都是平凡人,经不起这样去折腾一遭,没有站在金字塔顶尖的人都在哭泣,假装自己过得很好,欺骗自己,没意思。虽然这是一个不太好听的故事,但是它想传递出它的正能量,并相信它的正能量是用在了正确的地方。
❤️写在文末:
请我的朋友不要对号入座,当然,你坐下了我也没有办法。
文/拾荒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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