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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远途便是离乡路,已说给你听

最远途便是离乡路,已说给你听

作者: 曾楚河 | 来源:发表于2019-11-05 20:38 被阅读0次

    当我开始想要记下什么的时候,许多东西并从夜幕中流淌开,关于离途的黄昏,风吹起了白色的衬衫。

    我骂了句脏话,可能是他妈的,或者别的什么,然后站在故乡常常许多人喜欢眺望远方的那个空地上,目光所到之处,连绵起伏的山川,还能看到一条公路穿梭在那些山上,一直通往了我不知道的地方,许多竹叶被不知道是北风,还是南方的风吹了起来,这种情景在童年里无数个时光里出现过,那时候我一直希望自己能赶紧长大,去干自己喜欢的事,后来那些自己喜欢的事,在岁月里慢慢的被遗忘了。

    最远途便是离乡路,已说给你听

    把目光从远处拉回来,能看到父亲花了一辈子心血的那幢房子,在我从小长大的那块土地上拔地而起,父亲站在楼顶上,我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可能是在挥手,也可能是在看我离开的方向,这以前一直觉得心如铁石的男人,慢慢的好像越来越多愁善感了,很多时候我甚至似乎听到了他的哭泣声,在那幢房子里,他偶尔会说,现在的年轻人啊,就知道往外跑,不知道归家了,然后他又对着我笑笑,他说,人往高处走,但是我明白,其实他一腔热血,很想说男儿志在四方,可是他似乎真忘记了这个词了,或者是从某一天他做某件事需要打电话和我商量的那天开始。

    记忆是一朵莲花,是心脏中那些纹理,开在夜深人静的每一个夜晚,很早以前我就说过。一四年的时候,父亲出车祸,故乡夜晚来得比较晚,大概是晚八点半左右,天刚刚全黑,我和母亲在屋里吃饭,突然接到电话,是用父亲电话打的,我刚开口喊了一声爹爹,电话那头有人开口了,说父亲出车祸了,我没来得及咽下口中的饭,匆匆忙忙骑了摩托,便往出事地点赶,等我见到父亲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医院的床上,全身是血,没了知觉,像是一个孩子躺床上不停的抖动,我紧紧抓住他的手,那个一直以来心如铁石的男人,除了那些没来得及记住的时光,这是我第一次这样握手他的手,满目疮痍,全是茧。

    我轻轻喊了很多次,爹爹,爹爹,可就是没有回声,父亲闭着眼,静静的躺在床上,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靠着床边睡着了,直到后半夜被惊醒了,醒来听到是父亲的声音,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自责,我听到父亲在那里说,我的两个孩子怎么办,我的两个孩子怎么办啊……我使劲握紧父亲的手,忘记了该说什么,那是我第一次感到父爱如山,就如同那些在黑夜里连绵不绝的山川。

    后来父亲完全康复出院,回家的时候,父亲说我这国防身体这次算是打折了,我跟在他身后,那晚到家的时候,刚好夜幕,村里许多灯已经亮起,偶尔有狗吠声,还能听到夜晚知了的叫声,父亲停下来静静的听了一会,他说这种知了好像好多年没有听到了。

    最远途便是离乡路,已说给你听

    阳光洒过屋顶,瓦楞映出蓝天,叶子反光,每一首歌都在岁月里经久不衰,化成山河。白云落进书房,月光打亮故乡,山川起伏,每一种声音都在大地上川流不息,最终奔腾入海。很多事,喝一杯酒是不够的,得用碗才行。

    相聚别离,都是刚刚好,翻山越岭的迁址,年复一年的相似。夏夜星空入海,秋风长烟落日,我携带着它们穿过岁月,掠过高架,铺在山与海之间。如同一首永远写不完的诗,白云没散尽,故乡已炊烟袅袅。

    老父亲这个月每次打电话来,都说这个月故乡下了很多的雨,从银河里飘散开,落进千家万院,很多萤火虫,成群结队的飞在故乡山岗的夜空里,一闪一闪的打亮那些森林里的旧时光,打亮那些山坡里的白色花朵。

    然后,老父亲常常说,这最远途啊,便是离乡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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