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临近端午节,奶奶就会开始张罗包粽子。浸泡糯米,黄豆,花生,五花肉……我经常需要帮忙的是洗粽叶。在我普宁老家,包粽子是用一种长有刺的叶子(簕谷子叶子)包的,不但有刺,还很硬,所以,不但要把刺去掉,还要用热水煮,把它折软。由于我们是大家族,孩子多,所以每次奶奶都要包好几十个粽子。这种粽子是四角的,我尝试好久,也没搞明白到底是怎么包的。包粽子真的是技术活。


通常我们会包咸粽和支粽(一直没明白为什么叫这个名字。这种粽子只有糯米,粘白糖吃,也属于斋粽。)潮汕的节日经常需要拜神的,有的神只能用这种斋粽祭拜。咸粽的佐料就很丰富,红豆,花生,香菇,五花肉……,丰富极了,以至于我后来在成都上学时,吃到那些红枣粽(糯米加一颗红枣),肉粽(糯米包一小块肉)觉得无比单调,很是怀念我们潮汕的粽子。
由于要拜神,孩子也多,所以每家每户都会包粽子。到了五月节,就会带着粽子和其他的贡品到庙里去拜神。人们来来往往,很有节日气氛。庙里香火旺盛。通常去祭祀的都是女性,祈求生意兴隆,兴旺发达,身体健康,平安顺利等等。
从小奶奶也会教我们怎么说。懵懂的我,对那些“老爷”,“娘娘”分不清,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能保佑我们。奶奶很威严,脾气也大,所以我也不敢多问。估计她也觉得我一个小孩子,没必要知道那么多。对于拜神,我就是走走过场的。奶奶是真的虔诚。
后来,我去了成都上大学,很少回老家了,家乡的各种风俗就成了我遥远的记忆了,时过境迁,我也不再是孩子了。后来也尝过学姐带来的嘉兴粽子,果然名不虚传,非常好吃。

再后来,我结了婚。有一年,因为儿子说喜欢吃奶奶包的粽子,我又知道了江西粽子的包法。婆婆熟练极了,一个小小的三角粽,她三两下就包好了。我还是搞不定。包了许久,就是包不好。我这辈子,学得最差的就是包粽子了。幸好,总有会包的人。
在广西,又见识了一种大大的枕头粽。

走过不同地方,见识不同的粽子,可我最爱的还是潮汕粽。也许是因为那是故乡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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