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我们在路上

今日，使这篇封存了两年的文章重见天日，也让心灵在路上走走。

秋日，我们在路上

李彦芳

看天气预报，10月13日无雨。便报了名，随咖啡团出行。不想，行至陕西洽阳，下起小雨。雨打在行驶的车上，唰唰唰唰，一车15人，各行其事，身后的三个女人声音洪亮聊家常。我和友英也在漫无边际地聊天。路上时间就这样度过。

          醉美菊花，绘制秋景

第一站，泾阳菊花展。本来以为菊花无看头，无非是挂牛头卖狗肉，导游说两个小时时，我说这里时间不宜太长，把最好的时间留在后面。于是，时间改为一个半小时。还未进入真正的菊园，路上的造型便异常夺目，直入眼帘。那是各色各品种的菊花造型，五彩缤纷，煞是迷人。游人时而拍照留影，时而驻足观赏，脸上均带惊喜。

进入园内，映入眼帘的是菊花状的绿色植物肆意开放，下面种植的是红、黄、紫、粉色的菊花，在阴天里向游人致敬。最上面是“醉美泾阳，菊绘新城”几个大字，昭示着这是个以菊为美的城市，以菊的精神为主旨的泾阳。

顺着蜿蜒的小路前行，两旁的菊花如美丽的迎宾小姐，白色如雪，黄色明艳，桔色温暖，红色热烈。还有其他不知名的花，参杂在路两旁的花池中，争相斗艳。蓦然间，眼前出现一片花的海洋。一片片金灿灿，一片片紫莹莹，一片片暖融融。多种色彩交织，组成一个别样的世界。行至其间，被菊包围，你会以为，这不是人间，是花的天堂。

再至前面，有一个馆，名曰菊花馆，在这里见到了五彩菊，真如假，假亦真。有蝴蝶兰，白色的玉兰树，大立菊，等等许多叫不出名的花。作为主妇，不由对蔬菜感兴趣，找到蔬菜园，时间快到，两人快步进入。蔬菜园温暖如春。偌大的园内，设立上百个架子，架子上种植着各类蔬菜，有普通的韭菜，白菜，辣椒，更有鲜见的紫叶柞浆草，紫背天葵等。行至前，鲜嫩的绿色油菜在柱体上的小盆里，一盆盆悬转着向上，为三角式种植。旁边又见叠槽组合式墙体栽培。继续往前，一间一平米见方的小格子里，墙面上全为立体种植的同一种绿色植物，这植物的姿态，形状、大小，差异不大，如多胞胎，令人叹为观止。

菊为秋点兵，菜将春来报。在现代钢筋丛林组建的高楼大厦中，科技为绿色种植打开新的途径，为建设建筑增添新的亮点，智慧为种植绿色开发新的领域。相信不久的将来，这样的蔬菜种植会出现在高楼的墙体上，成为独特的风景。

          茯茶小镇，古朴繁华

从小镇南门进入，首先入眼的是毛草搭建的开放式茶馆。旁边的小亭子坐一女子，面前摆放着整齐的大红绣花鞋，乍一看，以为手工，仔细一看，和市面上的一样，不过倒也鲜艳好看。再往里，便进入了一片繁华。一条河水缓缓流淌，水中有的荷花已经衰败。两边青石铺就的地面，各色小吃紧紧相邻。

行人穿梭往来，小吃前不乏美食家，总有人问询。对于我们来说，这些特色小吃是招徕游人，至于味道，并无欲望品尝。转弯至第二条街道，除了小吃外，有茶馆及专卖砖茶的摊点。茯茶小镇，因泾阳茯砖茶而得名，泾阳县因此开发集饮、吃、住、茶为一体的旅游文化小镇，才成为眼前的情景。

史料记载：泾阳茯砖茶历史悠久，明、清时期曾为"陕引"、"甘引"之主要茶品，沿丝绸之路远销西北各省及国外，曾被誉为西部人的生命之茶、长寿之茶。它的出现，使陕甘茶马古道与安化茶马古道相衔接，演化为陕、甘、湘茶马古道，贯穿了几乎大半个中国。因此，发展茶文化，成为泾阳人民的致富渠道。

走出西门，一处开放的蓬下悬挂着硕大的毛笔字幅，近看，几幅字字体不同，草字遒劲有力，龙飞凤舞；象形字“日月同辉”浑然天成；另有“马到成功”是字画一体，非常巧妙；还有一幅字体从见过，那字起笔收笔均为直线，横粗细竖。摊上没人，我俩多站了一会，不想，一个留着长发，蓄着胡子，近六十岁的老者进前，询问我们。一看便知这是字画作者。端详并问他，这些字赚钱吗？是不是写了一辈子？他简单说，是，之前是宝定文联的，现退休。我在想，他一定是爱极了书法，爱极了字画一体的创作，否则，怎么会有自创的“漆书”呢？自创，也一定是爱并研究，才具有创造的活力和灵感。这个人一生只做一件事，那就是书法。

关于茶，知之甚少，行至小茶馆前，年轻老板热情招待。此时，飘起小雨，似乎寒意加剧。老板倒了两小杯，让我们品尝，因为不懂茶叶，不敢造次，便婉拒。但老板说，不买没关系，可以尝尝我这里的两年茶和五年茶。站着吃了两小杯茶，感觉味道不同，五年的更醇香一些，茶汤亦更清彻一些。诸多资料显示，发酵的茶对身体有益，且如酒般时间愈久愈醇。无论怎样，不懂茶总是缺憾，心想，中国茶叶大国，自己竟所知甚少，有些暗自羞愧。虽读过陆羽的《茶经》，却也无留下多少记忆，和真正的品茶还是有着实践和理论的差别。

茯茶小镇，一个民俗风味浓重的小镇，因为被开发挖掘，才有了今天的繁荣景象。不知何时，能看到真正久远的民俗村镇。现代化的发展速度之快，真正的农村还能长留下来吗？

        吴家大院，风貌犹存

追过电视剧《那年花开月正圆》，知道历史上确有周莹其人。这个女子，在那个年代是不守规则的女性，思想大胆解放，行为不合规矩，但正因如此个性，才成就了她在商场的一番大事业。

把车停在吴家大院外，步行在通往吴家的路上。踏在青石板上，仿佛行走在那年那月，不到五分钟，便到吴家东院的后花园。吴家弟兄四个，东院指周莹所在院落。顺着人流涌入，首先进入的是六椽厅，六椽厅是吴家家族元老或掌事的人议事的地方，相当于如今的会议厅，女人不得入内。可当吴老爷和周莹夫君相继去世，周莹掌管吴家大事，六椽厅是必进之所。开始时受到众人极力反对，但因为周莹的为人大度，经商有道，持家有方，才成为吴家掌门人。如今，这里虽还保留原貌，但却早已成为泾阳县青年集训基地。悬挂着基地的牌子。

从六椽厅后门转入后院，是一个四合院，北房为正，便是周莹当年的居所，里边陈设着当年的桌子，脸盆架，高背椅及柜子，看得出，这些家具为实木造就，漆皮有脱落磨损，但整体还算完好。出来，仔细观看房子，和所有四合院房子相似，都是古老的建筑，两扇黑色木门，门上有木刻格子，再上方，根根中粗的木椽排列着，形成房檐，房顶是青灰色的老砖，已显出沧桑之感。出得这个院子，不远处是一座独立的二层建筑，看起来雅致幽静，近前，是个很大的亭子，只是，四面均有门洞，而不是四面敞开。

小雨依然不停，但挡不住行人观赏的乐趣。大家从侧门出来，地面很湿，踩在厚厚的落叶上，仿佛踏在秋天云彩上，眼前突然出现一座拱桥，宛如西湖断桥。过桥，便是西院，是吴家另一个兄弟住所，这里不似东院深深，更不如东院繁华，但也有几处房子，被现代人作为商业场所，茶馆，青训有关的书籍出售点。

陕商历史悠久，明清时期的“食盐开中”和“茶马交易”政策为泾阳富商提供了市场机遇，出现了许多有名的家族企业，而安吴吴家是当时陕商的杰出代表。吴家第十二代传人吴聘之妻周莹更是成为清末陕商代表。她做生意以诚待人，以义取人，思维超前，善于改革创新，终于将垂垂边缘的吴家起死回生，且发扬光大，走向振兴，成就了一番美谈。

吴家东院，保留着当年的风貌，只怕人间之手和岁月风尘会一点点将它原貌吞蚀，失却它的本真自然和古朴。只希望它永远都在这里，为每一位远道而来的客人诉说它悠久的历史。

2018年10月13日星期六 陕西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