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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一醒,先摸摸大腿,硬硬的还在,且似已不酸痛。跳下床踩踩地面,安然无恙,昨天酿了一日的醋溜猪脚,看样子也被黑甜的一夜啃光了。昨晚临睡前,本做好了打道回府的二手准备,现在满心只是想着前进。
心情愉悦地花八欧吃了顿自助早餐,先进奥蒙城中心去拜教堂。这是座典型的罗曼式朝圣教堂,门口悬挂着圣雅各的扇贝标志。现代感很强的彩绘玻璃窗,刻意切割成一些几何形状的小片,图案简洁,但色彩明亮,与厚重阴暗的神殿形成强烈的对比。离开教堂,在出城的徒步专业店买了一个腰包,把水和地图等随身杂物放进去,自我感觉步伐轻快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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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蒙是奥布哈克高原的门户。出了城,从A75高速下方的涵洞穿过去,不到一小时,就是沙兹村chaze。天阴了两日,终于放晴,蓝天白云之下,小村显得特别清爽。教堂里最引人注目的,是八片彩色花瓣的玫瑰花窗。由廊台登上,在南墙上正可看得真切。出了教堂,有一位穿着米色毛背心的老人,脸圆圆的,戴着付眼镜,很和善的样子,正弯着腰,清扫着位于教堂隔壁的自家门口的落叶。见我从教堂走出,他询问我是否看了那花窗。听到肯定答复,老先生满意地笑了。不过,他不让我称他“先生”:“叫我父亲吧!” 原来,他是村里的本堂神父;那教堂里关于花窗的介绍文字,多半是出自他手的。寒暄两句之后出村,二里之外,又经过一座内部装饰素雅的巴斯蒂德礼拜堂,再入牧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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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世纪时,奥布哈克高原是朝圣者的噩梦:地高天寒,沼泽密布,荒无人烟,盗匪纵横。不过,现在的徒步者对这段路却颇为享受:湿地之上,即使没有修桥,至少了铺了木板,不再凶险;而由于地势起伏不大,膝盖承受的压力较小,出发了三四天的人,正好可以调整一下身体状况。奥布哈克以奶牛著称。奥布哈克奶牛,人称“奶牛皇后”,是牛族的大美人。这种牛毛色淡黄,眼睛像描过眼线一般,妩媚得很,令人过目不忘。由于人少,各牧场的面积都很大,往往一望无涯。或许是出于虔诚,牧场主们多冒着草场养护费用增加的巨大风险,无偿允许朝圣者穿行。这些牧场均用铁丝围住,两端各设一个出入口——用一根铁条,把两个木桩的顶部栓在一起。朝圣者进出时,先摘下铁条,人过之后,再回身套上。牧场里往往没有明确的道路,跟着树上或石头上记号的方向,只需躲开牛粪,信步前行便是。经过牧场主的反复平整,土地上石子较少,松软平坦,脚底很舒服;而且,与美丽的小母牛,我们也有了更多无障碍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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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在一家乡村的现代小馆吃了个厚实的大汉堡。由于对昨天的高强度拉练心有余悸,下午不打算太疲劳,放弃了走完第五站的想法。迎着风,哼着小曲,随便向前走了走,四点来钟,便在非尼耶罗尔村口的龙胆草客栈(les gentianes)止步了。被老板娘分到一个五人间。不过,运气不错,没有其他人再入住。因此,除了网络慢,暖气凉,房间不配卫生间之外,享受的待遇和宾馆无异了。而价格嘛,38欧,住宿含早晚餐,绝对实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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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时,见到分成三拨的三女一男,全是一天从圣阿尔班直接走来的。三个女孩,一个来自加拿大,两个来自法国,都是周日从勒皮出发的,脚程比我快出了一天。女孩们为了省钱,都只吃自己沿途补给的面包和奶酪;只有我们两位男士讲究生活品质,等着老板娘一道道上菜。老板的手艺还不错,主菜牛排和甜点“咖啡闪电”都可圈可点。用餐过程中,还被迫欣赏了老板娘展示自己所诱杀的一只大鼹鼠。女孩们戏称:“这是明天的晚餐啦!”吓唬谁呢?反正明天要走,男士们均淡定地表示毫无压力。饭后,床上一倒,结束了本周最轻松的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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