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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黑暗中大雪纷飞的人啊。

她们也曾拥有着你正拥有着的青春，只不过是在用铁丝网围成的慰安所里，在炕上，在石头堆里。

她们正拥有着你将会拥有的迟暮，是在偏远的村落里，在下雨天会漏水的养老院里，在清晨自己搬着板凳坐到门前，又在黄昏一步一步挪回屋内的颤巍里，在家里，在没有家里。

记得那么一点儿，又忘了那么一点儿。

过去对于她们来说，是怎样的过去。

“他们让我们去摘野果子给他们吃，不爬上树去摘果子，就捅死你。”

“那个枪上有刀嘛，很长很尖的刀。”

她的声音很淡，像是飘到云里去了。

“他逼我跟他结婚，我表面上答应了他，但心里想拿刀砍他。”

说这句话时她愤愤不平，眉头紧锁像是一只鹰。

“打得不打了，欺负得不欺负了，直到抗战胜利，我才回来。”

她像是在笑，是苦涩的。

“我老公说不嫌弃我，他说又不是你自己想去，”她说着说着哭了出来，“不说了不说了。”

这或许是革命时期的爱情吗。

一生坎坷，几经风霜。

“我什么也没忘，但是有些事只适合收藏。不能说，不能想，却又不能忘。”

她们是善良的，会唱阿里郎，声音像是苍老的弦。

会一边抱怨领居家的猫生了崽，又一边将煮好的食物喂给它们，自己吃猫不吃的东西。

她们相信国家知道她们的故事，然而她们的名字，却是民间组织收集到的。

她们生活在偏远的地方，有些孤独的老人，一个人在昏暗的山里悄悄逝世。

“一共也没多少人来看望嘛。”那个日本留学生翻着崭新的棉被，边哭边说道。

是那个教师想让日本给她们道歉，才去打的官司。

是那个韩国人为那个老奶奶重修的房子，会经常去探望。

是那个养殖场的员工坚持不懈的追踪，那个留学生落下的眼泪。

她们知足常乐，曾经贫穷，现在贫穷，说政府好，可这样看起来政府还比不上一个韩国人。

她们是黑暗时代的见证人，所以她们就应该活在黑暗里，无人问津吗？

影片的最后，是开头的那个老奶奶葬礼的延续，没有万人哀悼，只是在千里冰封万里雪飘里的几声炮响，尘土掩埋，一根树枝上绑着跟白丝带，上面写着她的名字，仿佛这就是她一生的见证。

“你们来看阿婆，阿婆就开心啊。”

可一共也没有几人来嘛。

由冬到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