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天,表姨丈带着小表哥到我家,直道其详:相亲。
什么叫相亲?我依稀不太懂,不就是难得来的姨丈带着小表哥来串门吗?为什么非得说成"相亲"?
爸爸还真做了准备。红烧肉,鲫鱼,黄芽莱炒卜页荠菇片,凑起来好几碗莱。
我心里猜的:我十一二岁时,妈妈就意外残疾,卧床不能起。她怕是担心自己不能久矣,想急于帮我托付给一个靠得住的人家吧。可怜天下父母心!
我也被安排在饭桌上。往常来亲到友,没我坐的份。我都坐妈妈床前小桌边吃。任凭妈妈,吃吃饭,看看我,又用手挠挠我的头发。我吃好后,也能帮她倒倒尿盆,挠挠痒痒什么的。
今天,我坐在饭桌上,偷偷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小表哥。他也好像手足无措,一身地拘谨。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到了端肉的时候,忙呼呼的大嫂在厨房叫我去端肉。
我赶紧出去,呼了一口气,跑到厨房,端来香喷喷的红烧肉。
快放到桌子上,我看了一眼小表哥,不看则已,一看却把一碗红烧肉全翻到了桌子上。我最爱的红烧肉哟。
当然,这次相亲也以失败而告终。
如今,时过境迁,妈妈早已谢世,表哥也快娶媳生孙,而这段回忆却怎么也抹不掉。
愿母亲天堂安息!愿表哥家庭幸福,儿孙绕膝!愿我身体康健,还能常常品味到香而不腻的红烧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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