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之语

     

花之语

毕淑敏说：“我喜欢爱花的女性。花是我们日常能随手得到的最美好的景色。从昂贵的玫瑰到卑微的野菊。花不论出处，朵不分大小，只要生机勃勃地开放着，就是令人心怡的美丽。不喜欢花的女性，她的心多半已化为寸草不生的黑戈壁。”

  我是千千万万个喜爱花的女子当中的一个。一年四季，各种草本木本水生陆生贵重轻贱，但凡是花，我都喜爱。有的爱她们的品性清芬，如兰花荷花桂花腊梅昙花等；有的爱她们的花色美姿，如桃花梨花杏花樱花海棠等，各有各的喜爱的理由。正如宋代《爱莲说》的作者周敦颐所说的那样，“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亦如毕淑敏所说“花不论出处，朵不分大小，只要生机勃勃地开放着，就是令人心怡的美丽”。

我家阳台上养着一盆比我儿子年龄还要大的兰花，是我和先生刚结婚那年在他老家山上挖来的，年年春天为我们送来幽香。兰有三善：国香一也，幽居二也，不以无人而不芳三也。夫国香则美至矣，幽居则薪于人薄矣，不以无人而不芳则固守而存益善矣。三者君子之德具矣。夫空谷深藏，是谓独秀；春华自媚，是谓幽姿；清芬远引，是谓国香；素质含章，是谓绝艳。这些也就是我颇爱兰花的原因。

我家阳台上还种着一棵腊梅。最初喜爱腊梅，源于陆游的《卜算子咏梅》“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后来每年冬天腊梅怒放的季节便要去陆游与唐婉的爱情园也是一代才女唐婉由此香消玉殒的伤心园沈园走走看看闻闻花香拍拍花姿怀怀幽思作作遐想。如果可以，我只想做一株遗世的梅花，守着寂寞的年华，在老去的渡口，和某人，一起静看日落烟霞。众多咏梅诗中最喜爱的还是宋代王十朋的《腊梅》 诗：蝶采花成蜡，还将蜡染花。一经坡谷眼，名字压群芳。浅显易懂的五言绝句就把腊梅色、香、艳和蝶恋花的动静美态给生动再现了。

如果说兰花和腊梅因为她们脍炙人口的品性而被大家熟知的话，那么，我家阳台上有一盆会在初夏开出一串淡紫色花朵的植物未必会被大伙所认识，更无谈熟悉了。

五六年前的初夏，我们去我妹夫老家五百岗山岙做客。午饭前，大伙去爬爬山赏赏景健健身。下山时，在山坡迎阳处，我突然发现了好几丛匍匐在地上的开着淡紫色花朵的植物，被吸引而走近细看，花梗细弱，弯曲而后上升，在茎顶部略排列成总状花序，或几乎全部单生叶腋而分散在茎上。植物叶片卵形至长椭圆形，上面绿色，下面略带紫色或成紫红色，密被多细胞长柔毛和白色长毛，边缘具不规则圆齿或钝锯齿以至牙齿。不知道是什么植物，唤不远处的先生过来问，起初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因喜欢花，所以就挖了几棵带回家，种在花盆里。清早傍晚偶尔给她浇浇水，没料到她还挺容易成活的，花依然在开放着，几朵开败了，又有几朵绽放了。过了些时日，先生回家时告诉我说，这种花山民叫她“牛奶奶”花。这样一说，看看还的确挺像牛奶奶的，还真是形象生动耶。这种植物就在我家窗台春来抽枝，夏来开花，秋来凋零，冬来化为尘泥，陪伴了我们也有五六年了。今年还送了雪英和雪芳各一盆。也就在送给她们师徒两人之前，刚刚知道了这种植物的学名叫地黄，就是中药六味地黄丸的地黄，是先生某一天突然从谁那里听说后回来告诉我的。于是我便百度地黄，度娘很快告诉了我们确实不错，就是地黄。

继续问度娘，说她喜温暖气候，较耐寒，以阳光充足、土层深厚、疏松、肥沃中性或微碱性的砂质壤土栽培为宜。她的药用价值：中药名：鲜地黄、干地黄、熟地黄。鲜地黄的新鲜块根味甘，苦，性寒清热凉血，生津润燥。干地黄的干燥块根味甘，苦，微寒滋阴清热，凉血补血。文献论述更是多得不得了，这里摘要论之：“凡诸真阴亏损者，有力发热，为头疼，为焦渴，为喉痹，为嗽痰，为喘气，或脾肾寒逆为呕吐，或虚火载血于口鼻，或水泛于皮肤，或阴虚而泄利，或阳浮而狂躁，或阴脱而仆地，阴虚而神散者，非熟地之守不足以聚之；阴虚而火升者，非熟地之重不足以降之；阴虚而躁动者，非熟地之静不足以镇之；阴虚而刚急者，非熟地之甘不足以缓之；阴虚而水邪泛滥者，舍熟地何以自制；阴虚而真气散失者，舍熟地何以归源；阴虚而精血俱损，脂膏残薄者，舍熟地何以厚肠胃，且犹有最玄最妙者，则熟地兼散剂方能发汗，何也以汗化于血，而无阴不作汗也。”此处所论述的熟地，即熟地黄，又名地黄。

看到这些，我便想到佛教经典语录中有“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之精深哲理，我始终无法参透。在18世纪，英国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布莱克，也曾在一首名为《天真的暗示》的诗中这样写到：“一颗沙里看出一个世界，一朵野花里一座天堂”。我想，不论是佛学的“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还是文学的“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堂”，它们要表述的意思应该都是大致相同的吧。我是否可以拿来作为我此篇小文的结束语呢，或许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