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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老来得子,为儿取名春生。
春生从小娇生惯养,老王并不约束他。小时,春生满地撒泼打滚,老王在旁边“嘿嘿”笑,春生追打老王夫妻,夫妻俩只会痴不痴呆不呆地和小儿逗乐,并不责罚教育。
春生渐大,去学堂经常不是打这个就是闹那个,老师请老王去学校,老王只勾着脑袋随便老师说什么,不开腔。老师烦了,也不请他了,春生也就在学校撒野着,在被厌弃中长大。
长大可不是什么好事,初中没念几天,春生把女老师打了。学校通知老王,领王春生回家去,学校庙小,装不下他这尊大神。
春生像出笼的鸟一样,欢天喜地地投奔社会,他外出打工去了。
哪知外面打工太苦,被人欺负,小小年纪居然还被群殴。春生不喜欢打工,又回家来。
回到家,除了吃饭闲逛玩耍,活是不会干的。一年年地呆在家里,转眼二十岁了,他还是只负责玩乐和花钱。没几天就要钱,去镇上玩,县里逛,老王两口子一年到头在田间地头苦的几个小钱,还没有揣进口袋,就被春生拿去挥霍了。如果不给那可不行,现在春生长大了,一股子蛮力气,钱不拿出来,不立刻马上拿出来,老王会被他压在地上痛打一顿的,春生母亲如果去拉架,那就老两口一起捶。
现在,老王夫妻早都笑不出来了。他们哭丧着脸,无可奈何地看着逆子春生飞扬跋扈、无比嚣张地进进出出,不知道日子何时熬到尽头。
秋天,庄稼成熟的季节。
春生又来要钱,老王说粮食还没有卖,没有钱了。
没有钱了吗?春生冷笑着扭身骑着摩托车走了。
不一会儿,摩托车轰鸣着冲进家院,春生带着七、八个小伙子进门来,他们带着工具去收割。
老王一看,着急了,扑上去拉春生,这是一年的粮食,你们弄走了,以后吃什么?
春生推搡他爹,让他滚蛋。
老王拼命保护自己的粮食。
春生哈哈笑着,拿绳子把老王绑在大木桌上,老王动弹不得,眼睁睁看春生带着狐朋狗友去收割。田里被嚯嚯的不像样子,粮食也被带出去不知道弄到哪里去了。春生娘从外面回来,看到被捆在桌子上肝肠寸断的老王,瘫坐在地上哭天抹泪,毫无办法。
老王家成为附近村庄的笑话。
那是冬天的黄昏,春生骑着摩托带着他的小跟班,摩托轰鸣着冲出去,他们拉风地去镇上和狐朋喝花酒。
喝到很晚了,狗友们歪歪倒到出来,各跨上自己的“炸街”轰鸣神器,一骑绝尘而去。春生也带着小跟班,骑上摩托,轰鸣而去。
在这月明星稀的夜晚,大地一片静谧,除了风,世界都停止了活动。
他们离开小镇,在乡村道路的路边上,黑暗中,随着一声巨响,春生突然飞出去,他在天空飞行的时候,估计还沉醉在酒场的欢愉之中,然后,陷入永恒的欢愉,和小跟班弟兄俩一起彻底醉生梦死去了。
第二天,当第一个早起的人看见春生时,春生早已僵硬了。
警方来查,这是一起交通肇事案,肇事车是一辆停在路边的旧皮卡,春生车速太快,自己撞上了皮卡。
皮卡车停车的位置是紧靠路边,没有什么大问题。问题是皮卡车的车主,他刚买了几天的二手车,还没有过户,另外皮卡的车主正在学车,没有驾照。
交警认定这起交通肇事案,春生自己付主要责任,皮卡车车主付次要责任。
关于赔偿,春生的父母请了律师,希望能拿到更高的赔偿,最后法庭判决车主支付给春生父母五万元,鉴于车主没钱支付,每年秋后,支付两千元,直到付清为止。
春生父母勉强接受,但是唧唧歪歪地算账还能不能再活三十年,到死也还不清了。
车主也唧唧歪歪地说,好好的,我招谁惹谁了。
知情的村民私下里也唧唧歪歪地说:子不教父之过啊!闹得差不多了,还好意思要赔偿呢,这是老天爷看不下去,给收走的,应该感谢人家才是真的!
顽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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