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已至,我正式从春天的温柔细语迈进了夏天的聒噪狂热。
夏天来了,为了庆祝这个节日,同时也为了解决冰箱里已陪我过了一整年的绿豆,所以绿豆糕成了我的制作目标。
我先从冰箱取出那“老”绿豆,然后一手拿着冰沙似的绿豆,一手慌里慌张地从碗橱柜里翻出一个空盆,接着把盆放下,“哗”脆杂的响声从盆里蹦出。“我去,这绿豆不会是姑姑给的吧,这也太脏了。”我自言自语着。大爷家有一块闲地,每年都会种一些应景的蔬菜和豆子,我严重怀疑这个是大爷送给四姑姑的。四姑姑吃不了,然后又送给我家了。“ '切' 四姑又干这样的事儿。”
打开水龙头,奈何水流太大,太猛,结果将盆里的绿豆喷得七荤八素,勇敢冒险的“弄潮儿”顺着潮流,一群接一群的乘势而上,顺势而下。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我赶忙把水源关掉。刚刚还意气风发、英勇无比的“绿头小子们”忽然丢了气势,一个个地顺着水流打圈圈。从刚才的冒失中我吸取了教训,然后我用手慢慢地抬起水阀,让涓涓细流从上而过。调好水流后,接着淘洗了几遍,洗去了绿豆上的一层浮灰和一些夹杂在绿豆粒里的干枯树叶。最后换上一盆干净的水,静泡半天。
夏天可共是有些好处的,身穿最少衣,嘴尝最冰物。夏天里的发酵物也不像冬天似的,捂七捂八,捂一天,只需在阳台上静候1到2个小时,那可爱的发物便会变成你想要的模样。原估摸着需要半天的时间,没想到2个小时左右,半盆的绿豆长到了盆边。这也太厉害了,要是我也能在夏天的太阳下光喝水就长个,我也是超开心的。虽然我已经168厘米,相亲的对象每每都比自己看起来矮上些许。“唉!这个祝福我就免了吧,把这个美好的祝福送给我未来的相亲对象吧。”
泡开的绿豆倒入锅中,适量清水,没过绿豆半个大拇指左右,高压焖至50分钟。在这空闲的50分钟我该做些什么呢?于是我把做月饼的模具找出洗净晾晒,然后将料理机取出备用,接着又从烤箱拿出烤盘,垫上我没舍得扔的硅油纸(还可用的,虽然还残留着上次的残渣)。疫情搞得在家待业的我不得不抠搜的度日生活。
时间还没到,于是自己又瞄了两眼电视剧,知道不应该这样做的,可是一听网课就打哈欠,没效率,没效果。这算是生在夏天的自己专有的“待遇”吧……
绿豆好了,打开锅盖,满锅红!
绿色,红色,天然的撞色,竟然那么不协调的颜色,可从头到尾的变化都是来自同一物种。这不验证了那句老话: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
我用铲子把绿豆挖进料理机中,谁知机器得在流动性的物质下借助向内的力将东西打碎,可我弄进去的绿豆就像一滩烂泥,干稠,根本无法打动,所以我只能借助最古老的方式—捣,我把妈吃饺子用的蒜臼子搬了出来,大理石倒模出来的器皿,一个字来形容——可真沉。
我用勺子把绿豆小子们盛进蒜窝里,然后开始“嫦娥捣药”,捣至最后成了细腻状时,手里的杵越来越来不听使唤,蒜窝里的绿豆泥像是长了手一般紧紧的握住杵,不让我动弹。
我也爽快,你不让我捣我就不捣,反正我的牙口尚好,几颗整豆子也不妨碍绿豆的香味,虽说没有店里的糕点那么细腻,毕竟这只是一场游戏而已,何必那么当真!面对态度妥协的我,绿豆也自发觉得没趣,所以任我捣压,可是豆泥依旧执着。我心里想着:罢了,我捣不起 ,我不捣总成了吧。可还是想让它给我些面子,毕竟姥姥的牙齿是嚼不动的。
妈呀!半盆的绿豆太消磨时间和体能了,捣完的绿豆泥像小山一般堆在盆里,像一块块干裂的土块。我拿起不粘锅,放上油,倒入些许“小土块”,然后放上一勺糖,接着不停地翻炒,直至“小土块”变成“泥糊”。不知道炒了几堆泥糊,但总算把那盆里的硬汉变成了柔男。
我太不易了!下次有钱,一定换个大锅,一定换一些高科技装备!我心里呐喊着。
馅料终于弄好!实在没有耐心了,于是找来四方四正的盒子,上面刷上黄油,然后把做好的豆泥放进去,整形,按压,然后将多余的豆泥除去,接着再整形,脱模。接着就如法炮制,弄好之后,放进冰箱冷冻。
第二天清早,我从冰箱取出干裂的“绿砖”。“妈呀,怎么给姥姥吃啊?又硬又大!” 失败!
看来未来几天里,我的早中晚饭必定少不了绿豆!可爱的夏天,为什么一上来就把我“整”那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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