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纠结着要不要把故事写下去。不是所有的青春都值得去回味。在那时光的角落里,即便灰尘被拭去,不一定是光鲜的书页,有时候也会满目疮痍。
朋友说,那是属于青春的唯美的记忆,就像匆匆那年里说的,不怪这一段情没空反复再排练,是岁月宽容恩赐 ,才有了反悔的时间。如果过去还值得眷恋,谁甘心就这样 ,彼此无挂也无牵,我们要互相亏欠 ,要不然凭何怀缅。
也许,那就是你自己的故事,你在读它的时候沉陷;也许,你只是看客,带着好奇,又或是戏谑着,围观在时间轴的边沿,看我如何把它写完。
(续)学校对我们的发型和着装都有严格的规定,每周都有检查。有的人怎么出场都是干净利落的样子,有的人怎么装扮都会不自如。你是前者,后者自然是在说我。
起初我也想减成学生头的,这种发型可是那时候女生的标配。可是剪完怎么都觉得丑,我开始惊讶自己什么时候对审美有了自己的要求。如果不能美,让我更丑一点!这是哪个名人的说辞吗?反正我践行了。我让理发师傅将我的头发剪到了短的极致。
进到教室自然是引来了一片的惊叫。我木然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不知道是不是有人用眼睛迎了我一路。我垂下头来收拾自己书本的时候,你递了张条过来:"你有病啊?" 我用自己能用上的最厌恶的眼神瞪着你,重重地吼了一声:滚!你倒是听话,以最快的速度将桌椅搬到了教室的另一角。我于是更加笃定,你的肤浅,不对,是所有男生的肤浅!如果我的青春纠缠在那样涩俗的认知里,我无法想象自己在未来的呈现。必须承认,这种认识游戈了我的生命,许多年。
老天爷总会在你失意的时候补给你。中考前的模拟考试,我进了前十五,六百多学生,我真的喜得意外。老天爷给我讲了个冷笑话,头发长见识短,我把头发理短了,竟长了知识,呵呵。
岁月就这样流淌。你依然有无数的“香粉"围绕着,也会冷不丁向我这边斜上一眼。我行走在自己的生活里,一份倔强的自尊包裹着骨子里的卑微。要如何隐藏,才能让人忘了一个男生的短情?
中考前最后一次联欢,大家都备好了自己的留言薄,五彩斑斓的字体,纷纷扰扰的情愫在字香里层叠。我也看到你给她们的字,洋洋洒洒,是祝福的语句,却大同小异。我也随大流将留言本送了出去,毕竟那时友情是简单的、唯美的,我也想把它留下来。林辰辰说,“我知道你有秘密,却和我无关。只好在无尽的遗憾中祝福你,一定要永远美下去!” 在这一句的傍边有一组斜体:如果隐藏自己可以更轻松,我也想学你。如果我没有猜错,写它的是你!
感情的世界里从来没有公平可言。所以有机会,我总会告诉那些女学生,永远不要试着把一份感情放进心里,你会承受不起。不知道这样的教训,我用中考的失利来证明有没有说服力,一个模拟考试进了前十五的人竟以两分之差与重高失之交臂,如果这个还没有说服力,我想这世上再也找不到更好的论据。
我将自己关了一个月,一个月里我拒绝了所有的外界联系,我也拒绝了爸爸托人、花钱让我去重高的决定。出关的时候,我跟爸爸讲,读普高,我仍然会让自己东山再起。其实,更重要的原因,是重高里有你,我想关上所有与你相关的记忆。
辰辰给我那个本的时候,我已经在普高里读完了一个学期。我认得你的字,你抄写的我那些稚嫩的诗集。在文末,你说,曾经我以为自己真的可以像"楚留香”一样潇洒,那样,我至少还能做你的兄弟,虽然我从不甘做你的兄弟。曾经我也画好了房子,想让你住进去安静的写诗,那样,至少可以为你沏茶,沏你喜欢的茉莉花茶,可我忘了,你有一颗流浪的心,从来就没想过落脚。于是我只能选择远离,如果远离可以让你更好地释放自己,我也愿意!
不知道眼泪是什么时候掉下来的,只到打湿了墨迹。你终是没能读懂我,我们的感情永远没有了交集。你不明白我是在你起舞的一刹那迷失了自己,我怕你的手抚上别人的肩,我讨厌你与她们蜜情画意,我怪你走近我看到我的尴尬,我更怕自己再也走不出去。我告诉过你,头发是一个女孩的嫁心,而你并未在它们飘落的时候将它们拾起。你也不知道,我在梦里无数次进了那个房子,只是,房里太黑,我看不到你。
其实一早我就听人讲过你,你的父母早就为你备好了未来,而我,我只能靠自己去努力。从来都不相信灰姑娘的故事,故事通常没有逻辑。请允许我为自己最后一丝尊严做些努力,必竟,我已付出了代价,多少年过去了,我永远无法去向我的老师、父母解释我的中考失利。
高考结束,你去了加拿大。我终于如释重负,却也哭肿了双眼,然后轻描淡写地告诉我的好朋友,我最好的哥哥出国去了,以后的以后,我们都不会再有可能相聚。手里你的字条儿捏成了纸泥!我只是没勇气告诉你,你要的未来,我给不起!
佛说,真的放下也不容易。其实,当你痛了便可以。好吧,我不藏了,一段过往从记忆里被拾起,我已没有了当年的压力。如果回到过去,我仍然会做同样的选择,因为原本,我们就不在同一个世界里。
岁月静好,我已再无所期。听说,你回来过,我会为你的幸福做个祷告,却永远不会去纠一份感情的比重,或许,是我更短情,那,如果在某个时空我们再次相遇,不要怀疑,当初我的隐藏里,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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