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珂珂吗》

作者：鬼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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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初识珂珂

在生活中有一种女人，她们常常混迹在各种男人身边。同样也有一种男人，以花言巧语夺得女人的欢心，满足他们的性欲还不够，他们还要在女人身上捞点钱！

  很抱歉，我也是他们的其中之一，不过我更愿意称自己的职业为——PUA行为艺术家。我睡过的女人太多，根本数不过来，有空姐、模特这些有魅力的女人，也有令人着迷的外国小妞，甚至涉世不深的女大学生……

但我要说的并不是分享我的猎艳经历，而是一个令我回忆起来就胆战心惊的夜晚。

在我说之前，请你看看你的聊天软件里，有没有一个叫“珂珂”的女网友。如果有，请马上把她删了！你不知道我鼓起多大的勇气才敢提起这个名字。

几年前，我从小琪那儿领取了1314元的红包后，我打算今晚请兄弟一起去喝酒，和他们说说这傻妞是怎样被我迷住的。这时，手机震动了，一条好友申请的通知弹了出来，是这位叫“珂珂”的网友发出的好友申请：

申请里她备注了一句话——还记得我是谁吗？

这是女人钓男人的惯用伎俩（或许她根本就不是女的）。我没想到居然会碰到自己的“同行”，很好奇她会以什么样的手段来骗我。带着玩一玩的心态，我同意了她的好友申请。

好友添加完毕后，她没有发来一条消息，只是安安静静的地躺在众多好友中。时间一长我都快忘了还有这个一个人。

直到有一天，我也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我只记得我和一个女人躺在床上，放在枕头下的手机震动了。我看着枕边的女人，她已经睡着了。我拿开她搭在我胸口的手臂，点亮手机后才看到是珂珂发来的消息：

“在。”我回复她，然后点上一根烟。

“哥哥，还记得我是谁吗？”她回消息很快。

“你是？”虽然我这么回复她，但我已经猜到接下来她要说的是——她已经在某某网站给我留了曾经的爱恋，让我点开网站看看。不过前提是需要充值99元才看得到。

  实际上我错了。“真的不记得我了吗？”她在这句话后面加了个难过的表情包。

我从不认识叫珂珂的人，就算我与她有过故事，我也不一定会记得。毕竟这些年交往过的女人自己都数不过来，她们的名字我怎么会全记得住？

“你叫什么？”我问她。

“我叫珂珂，真名也叫珂珂，你都忘了吗？”

“我不认识珂珂，你是男是女？”

她转移了话题。

“我想见你一面，你见到我时，你就会想起来了。”她这句话让我怀疑了自己的判断，她真不是女骗子？不过我很快把这个念头给打消了，现在我觉得她应该是一个“饭托”。

我不但没有拒绝她，反而还同意了，因为我想看看这家伙想耍什么花招。

“那就明天吧，见面的地方我来选，我先说好，不会去餐厅饭馆之类的。”我这么回复她。

“我们不去餐厅，来我家里吧，我给你做菜，嘻嘻。”她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一个从未见过面的人约你去她家吃饭？我严重怀疑，她是想来“仙人跳”！

“好呀！你家在哪？”我回复她。既然已经猜到她的行骗模式，那么我会见招拆招。

她给我发了一个定位，是个城中村。

“明天晚上七点，我在家里做菜等你哦，我住在4栋，房号是504，门锁坏了，你推开门就可以直接进来了。”

第二天，我如约来到了珂珂所住的这栋楼下。抬着头看去，这栋旧楼最高是五层，墙上附着青苔，整栋楼看上去就像发霉面包棍。有几家的窗户摇摇欲坠。它与周围的几栋格格不入，仿佛一窝白猪崽子中黑猪崽。我很好奇为何没人把它拆了，因为它看上去随时都可能倒塌。

一楼大门下有位满头白发的老奶奶，她蹲在火盆前。灰烬被风吹到了她的白发上她似乎也没有发现，只是不断地将一摞摞纸钱丢进火盆里，嘴里还喃喃着我听不懂的语言，像是老巫婆在念咒语。

我绕过她走上楼，楼道的灯忽明忽暗，有的灯泡掉到了地上也没有人打扫，扶手也生锈了，台阶上满是垃圾。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老旧。

到了顶层，在504的房门前停下了。

门的情况和珂珂说的有些不一样，并不是锁坏了，而是门上根本没有锁头。门锁的位置是空的，屋内泛黄的灯光从这圆形孔洞里投射出来，还有电视机婚恋相亲节目的声音，时不时还会听到“牵手成功！”的欢呼声。

我并没有马上进去，实不相瞒，我开始打退堂鼓了。也许门后等待我的是会是一出“仙人跳”。不过我也做足了准备，情况不对我就会立即报警，我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我把衬衫的下摆整理好，以免插在皮带上的匕首被发现。

我刚想敲门，门就已经被打开了。门后是一位妙龄少女，似乎她一直守在门后等我出现。

“你来了，哥哥！”她穿着一件粉色吊带裙，手搭在门上，柔顺的头发遮住她的锁骨，十八九岁的模样，正眯着一双笑眼。

说实话，我原本以为她会是一位满脸痘痘的阿姨，如果真是那样我立马扭头就走。可她却长着一副令所有男人都动心的容颜，特别是那双弯弯的笑眼，仿佛里面就是璀璨的星空。

我知道一直盯着女生有些不礼貌，但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你是珂珂？”我问。

“不然呢？我等你好久啦！”她伸手就把我拉进屋。

屋内的家具都是很陈旧的木制品，灰不溜秋，如同形状各异的老树根。那台大头电视机已经在冒雪花了，它居然还能用，画面里的主持人，被一道扭曲的波痕给截成两半。

屋里散发着一种味道，与死老鼠腐烂的恶臭很像，但这股味道并不明显，被饭桌上佳肴的香味所掩盖。

当我进屋的第一时间，这里让我有种熟悉的感觉，但我无法说出原因。

珂珂把我拉到饭桌前坐下，一双小手把筷子递到我面前，“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她那副模样就像拿出考了满分的试卷给家长过目，迫切地等待着赞扬。

我接过筷子犹豫了很久也没有夹起一块肉，她越是热情就越让我感到不安，我甚至怀疑饭菜里被她下了迷药。

“怎么了？我特意为你做的菜，你连一口都不愿意吃吗？”珂珂蹙着眉，特别的委屈。

不是愿意吃，是不敢吃，我觉得这背后隐藏着一出骗局。

我当场质问她，是不是想要图谋不轨？我身上带着刀的，你可别乱来！

想不到她居然被我吓哭了，这让我措手不及。

“你说你认识我，那好，我叫什么名字？”我问。

“肖云康，今年23岁，42的鞋码，喜欢吃麻婆豆腐……”她抬手擦了擦眼泪，向下的嘴角渐渐扬起，仿佛在回忆一件美好的事情。

听着她准确地报出我的个人信息，我的眉毛都快挑到了发际线上，她不仅知道我平时爱抽什么牌子的烟，甚至还说出了我胸前的痣。

这太让我震惊了！

在我惊讶的目光中，她这张俏脸忽然变得有点熟悉，她的眼睛似乎在哪见过？嘴巴又似乎在哪见过？还有鼻子……我想不起来，可我确定我从没有见过她。

她证明了自己不是骗子，我才愿意相信她。

珂珂笑着看我，眼眶还是红的，她的笑容就像含着晨露的白莲。

我连忙把目光从她眼睛里拔出来，因为再多看一眼，我担心自己会陷进这双娇滴滴的双眸。

“吃饭，吃饭。”我打破沉默，再次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我最爱的麻婆豆腐。

“好吃吗？”珂珂眨着眼睛迫切想知道。

“不好吃。”我放下筷子。

珂珂的表情立马变得沮丧起来。

“骗你的啦！”我首次对她露出笑容。

“你个小骗子！”她笑着轻打了一下我胳膊。

我也笑了起来，这间简陋的屋子瞬间被欢笑声填满了。

我就是这么认识珂珂的，当晚她想让我留下过夜，用着太晚走夜路不安全的老套借口。我当然不能拒绝，和她躺在狭窄的床上时，自然少不了一顿翻云覆雨。

在床上的时候，珂珂不让打开灯，说什么都不让我开灯好好看看她的身体。当我抱着她时，我感到她皮肤上黏着一层滑腻腻的液体，但太黑我一直看不到，我一直觉得那是润滑液。

完事之后，还没等我来根烟，她就拉着我一起去洗澡。当她穿好衣服后才允许我打开灯。但那时开不开灯已经无所谓了，开灯了也看不到我想看的。

从此我又多了一位女朋友，就是珂珂，她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这份气质我觉得应该属于天上，不该坠落于凡间。

第二节

可怕的夜晚

有一次我问珂珂，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她说只要我能一直陪着她就足够了。简直是一个完美的恋人。

不过她很古怪。我不止一次约她到外面吃饭，但都被她拒绝了，无论是怎样的外出活动，她都一一拒绝，仿佛离开家就要死一样。

还有她的手机也是，夜晚七点前绝对打不通，要么是暂时无法接听，要么就是正在通话中，反正白天你不可能找得到她。这让我很好奇她的生活、她的工作等等。我对她一无所知，她却对我了如指掌。

 说起来惭愧，渐渐地我被她迷住了，对她的好奇日益渐增，她就像一个谜团等着我去解开。我想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喜欢我、我想知道她为什么那么了解我、我想知道她的全部。

珂珂是特别的，她跟那些女人不一样，我从没在她身上骗过一分钱，我是不会把自己的魔爪伸向她的。像我这样的骗子居然也会有同情心，这的确是一件可笑的事。

不过我也没为她花过一分钱，每次到她家里做客时，她都做上我爱吃的菜，我觉得是该给她回礼点什么。

那晚，我带上一束玫瑰花去找我的珂珂啦！爱情还真可以改变一个人，至少我被改变了，一个专门骗女人的混账也有为女人花钱的时候，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但那晚发生的那一幕，成为了我往后无数个夜晚的梦魇。

我满怀欣喜地捧着鲜花上楼，从第一次来这都过去快半个月了，房门的锁还一直是空着的，这不禁让我担心她的人身安全。

轻轻拉开门，我走进她家里。她正坐在凳子上看电视，还是那档婚恋节目。她看出了神，并没有发现悄悄来到她身后的我。

我一把从背后抱住她，打算吓她一跳。

“阿康哥，我知道是你。”她抱着我的手臂，压根就没有被吓到，在我进屋后，似乎就被她灵敏的嗅觉捕捉到了。

我把鲜花送给她，她惊喜地抱着我，说这是有史以来最开心的一天。

夜深了，该上床睡觉了，这是我最喜欢的环节。

我们滚床单时，她的床还是那么狭小拥挤，且不牢固。我们只要动一下，这张床都会发出“吱嘎吱嘎”的抗议声。她还是像往常一样不允许我开灯。这次我没打算听她的，我想看到她那曼妙的身姿。

灯的开关就在床头板旁的墙上，我伸手就能摸到。我没有犹豫地按下开关。

灯亮了，而我的人生却陷入了黑暗。

在我身下的珂珂满身是血，她那张绝美的容颜枯萎了，搂在我脖子上的双手，遍布着尸斑。

她凌乱的头发就像缠住溺死者的水草，在我手上打了结。她流出的污血把床单给染红。在她破开的肚子里，我看到了一个连着脐带的婴儿，现在它睁开眼睛来看我！

在灯亮的刹那，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那张枯萎的脸张开了血盆大口，大到可以塞进我的整个脑袋。

我也尖叫了，跌下了床不断地往后爬，直到背后撞到了墙上才停下来。

  床上的人坐了起来，机械般地朝着我扭过头笑，我第一次发现人类的嘴居然可以咧到耳根上！她肚子里的婴儿在哭，而她却在笑，形成强烈的冲突。哭声和笑声交织着引爆这间可怕的屋子。

我这将近半个月……究竟在和什么东西上床！

肚子里一阵翻腾，我竟吐了出来。

她没有想要放过我，转了个身跌下床，朝我爬过来。在肮脏的地上拖着一大片血迹，“现在记得我是谁了吗？”她说着，那张阴寒的笑脸与地面摩擦。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推开门逃了出去，几乎是滚了下了台阶。跑回家的路上我才发现自己身上一丝不挂，在深夜的凄冷街头狂乱着，好在并没有巡逻警察看到。

回家后，我坐在椅子上瑟瑟发抖，那是人是鬼我不清楚，我再也不想回忆起来。

“叮——”手机铃声打破了寂静，我被吓了一跳，这是我的另一部手机，原本的手机还在那该死的地方。

“喂？”我接通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珂珂的尖叫声！吓得我把手机摔到了地上，可她的尖叫仍旧没有停止。

我拾起手机，狂按挂断键，屏幕都快被我给戳破。

手机弹出一个窗口，是珂珂发给我的消息——“现在记得我是谁了吗？”她发来一张图片，是一个女人的死状！她倒在血泊中死不瞑目。

  我认出了图片上的人，她是小美，是我的初恋，但我们早就在几年前分手了。

“现在记得我是谁了吗？”她再次把这句话发过来。

“现在记得我是谁了吗？”

“现在记得我是谁了吗？”

一遍、两遍、三遍……不断地在刷屏。

我尖叫着，把手机摔成了碎片。

第三节——珂珂是谁？

那一晚，我没有睡觉，只蹲在墙角里抱着脑袋。我把所有的手机都摔烂了，我害怕珂珂会打电话给我，我把所有的灯都关了，我不敢再开灯。

渐渐地我也冷静下来，我回忆着珂珂给我发的那张小美的照片，是小美遭遇了不测吗？我没能明白珂珂的意思，她仍旧是个谜。

整整五天我都在自己家里待着，仅靠着冰箱里的那点食物维生。那晚发生的事情在我心里印下了阴影，我不敢出门，我怕珂珂就在门外等我。

第六天，家里的食物吃完了，我不得不走出家门购买食材。我记得那天是中午，我的腿不听使唤地带着浑浑噩噩的我行走着，当停下来时，我却到了那栋楼下。

尽管在日光下，这栋楼仍旧像是一座黑影，笼罩在它身上的黑暗就连阳光也无法照亮。我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胆再走进那间可怕的屋子，不过有一个问题我必须弄明白——珂珂究竟是谁？

本能的求知欲促使着我来到这里，就像是无形中有着一根绳子在牵引着我，我必须解开这根绳。

我迈着颤抖的脚步上了楼，在504号房前停下来。

整理好心情后，拉开了门。

然而眼前的一切让我震惊！

  屋内散发着一股浓郁的霉味。所有的家具虽然都在原本的位置上，但都盖上了一张白布，我们睡过的那张床也是。满地都是蟑螂的尸体，那几只死老鼠腐烂的肚子已经成为了蠕虫的巢穴。

珂珂不在，而且这里看上去不像有人住过的地方。我怀疑自己是走错了房，退到门外抬头看着门牌号，的确是504没错。

在门框的四个角上，我发现贴着黄色的纸屑，有被撕过的痕迹，我很清楚原本贴在门上的是封条，只不过被人撕了下来。我怀疑是我自己撕掉的。

带着满头的疑问，我下了楼，又看到那位老奶奶在烧着纸钱。

“老奶奶，请问住在楼上504的那位小姑娘去哪了？”我上前询问。

“504啊？504很久都没有住人咯。”老奶奶头也不抬地回答我。

很久都没有住人？这怎么可能？我这半个月几乎天天来这，难道我进鬼屋？

“老奶奶请问您是？504为何没有人住？”

“我是这里的房东，那间房很久都没有租出去了，没人敢住那间房，甚至这栋楼也没几个敢住。”

“为什么？”

“因为504那间房死了人。两年前，上一个租在这里的小姑娘跳楼自杀了，她还怀着孕，连肚子里的孩子都摔死了，一死两命啊。”

我记得那晚打开灯后，珂珂的肚子里的确有着一个婴儿……

“那位小姑娘叫什么名字！”我连忙追问。

“叫……”老奶奶抬起头来，浑浊的眼睛望着楼上504的破窗户，“我记得叫什么美，叶什么美？”

“是不是叫叶小美！”

“对对，就叫叶小美。”

我再一次震惊，叶小美是我的初恋，她已经死了？就在这里死的……

两年前，我离开叶小美，满怀热血地来到这座城市打工。

但没过多久，生活的压力让我快喘不过气来。于是我开始想要走捷径，用自己勾搭女人的本事到处骗钱。一开始我还是小心翼翼，利用她们对我的爱骗个几百来块。但我不满足于现状，骗的钱慢慢就有个几千上万了。赚钱如此容易，为何我还要去忍辱负重的打工呢？

我就是从那一刻迷失了自我。

几个月后，叶小美打电话告诉我，她怀孕了，肚子也一天天的变大。我身边那么多女人需要照顾，我哪里有空去照顾一个孕妇？我让她自己去打胎，也没把打胎钱给她，还附上一句话——对不起，我们不合适，分手吧。

我删了她的联系方式，从此她就没有机会再打扰我。

可没想到她居然没有打胎，甚至还来到这座城市找我，我一想到她一个人挺着大肚子无依无靠的情形，我居然感到万箭穿心。而我也是第一次体会到这种疼痛。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我想罪魁祸首就是自己。

“现在记得我是谁了吗？”珂珂的话在我脑海中浮现。

是的，我记得了。

我拿出珂珂的照片，这是我不久前给她拍的，她坐在凳子上看着电视。她那双璀璨的眼睛是小美的、高挺的鼻梁是小莹的、迷人的小嘴是小莉的、还有小梦、小蝶……我都在珂珂的身上发现她们的影子。

只不过我一眨眼，珂珂就从照片上消失，只留下那些蒙上白布的家具，它们就像一具具木乃伊，躺在阴暗的墓穴中。

除了小美之外，我不知道其他人过得怎么样，我也不敢去知道。在珂珂身上看到的人，她们都被我利用完之后抛弃了。

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敢玩弄女人了，我删掉她们的联系方式，没在打扰过她们。

因为珂珂在注视着我。

直到三年后的今天，我都没有这么做。

因为珂珂，我得了严重的心理疾病，如今在精神疗养院的病房里，和我的医生讲述这段可怕的回忆。

“其实珂珂只是你遐想出来的人，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罗医生坐在椅子上，拿着笔在写字板上记录着我的病情。

“她是存在的，每天晚上都在。”我摇摇头否定他的话，随后指了指我的光滑的脑门，“我看起来像40岁的人，而我今年才26岁，这一切都是我自食其果。”

罗医生只是耸耸肩没有把话题接下去，像我这样胡言乱语的精神病人他早就见多了，作为医生他是不会与病人争论的。

“叮——”手机铃声响了，罗医生从白大褂里拿出了手机。

“快把它关上！”我捂着耳朵喊着。

“是我老婆，不是珂珂。”罗医生走到窗边接电话。

片刻后他挂了电话，继续回到椅子上，“我们都是男人，我就坦诚和你说吧。我也常常勾搭其他小妹妹，毕竟男人都这样，并没有什么稀奇的。我维持这样的关系已经有好几年了，也没遭到什么报应。”他说这句话时脸上带着自豪的面容，仿佛在讲述自己的光荣事迹。

“我劝你收手吧……”我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可他似乎没有听见，转身就离开病房。

“帮我把灯关上。”我说。

灯灭了，黑暗瞬间填满这间病房。我缩在角落里，这样我才感到心安。

  后来，我独处的时候从没有一次开过灯，也没有一次用过手机，床也不再属于我的睡觉的地方。

  我不止一次开灯时，在灯光闪烁的瞬间看到珂珂的身影；我不止一次使用手机就接到珂珂的电话；我不止一次躺在床上时，翻身就看到珂珂咧到耳根的笑嘴......

罗医生下班后并没有回家和老婆一起吃饭，而是来到二奶家里与她共度良宵。

当晚，他手机上的聊天软件弹出一条好友申请，是一位网名叫“珂珂”的女生加的他，申请备注是：

“还记得我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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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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