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岳的《秋兴赋》,始以春去秋来的代序感发愁情,继以秋景的凄寒烘托内心。作者笔分两途:一是从俗观秋,无秋不悲;一是归隐观秋,别有田园之乐。两种秋景,两种心情,为潘赋之创格。
第一段,将悲秋之情置于四季代序之中。第二段,转为现实秋景的描写。第三段,由悲秋感怀走向玄理。
写景细腻生动,辞藻绚丽明净,行文自然流畅,用典浅近贴切。这四点就不一一列举文句了。
尤其是先写景后抒情,由实到虚,由器到道的写法,突破和拓展了赋之格局,值得我们写作时效法。
以下为文摘:
四时忽其代序兮,万物纷以回薄。览花莳这时育兮,察盛衰之所托。感冬索而春敷兮,嗟夏茂而秋落。
野有归燕,隰有翔隼。游氛朝兴,槁叶夕殒。于是乃屏轻箑,释纤缔,藉莞蒻,御祫衣。庭树槭以洒落兮,劲风戾而吹帷。蝉嘒嘒而寒吟兮,雁飘飘而南飞。
天晃朗以弥高兮,日悠阳而浸微。何微阳之短晷,觉凉夜之方永。月朣胧以含光兮,露凄清以凝冷。熠耀粲于阶闼兮,蟋蟀鸣乎轩屏。听离鸿之晨吟兮,望流火之余景。
悟时岁之遒尽兮,慨俯首而自省。斑鬓髟以承弁兮,素发飒以垂领。
且敛衽以归来兮,忽投绂以高厉。耕东皋之沃壤兮,输黍稷之余税。
泉涌湍于石间兮,菊扬芳于崖澨。澡秋水之涓涓兮,玩游鲦之潎潎。
逍遥乎山川之阿,放旷乎人间之世。优哉游哉,聊以卒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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