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智商,小惠是远远高于阿飞的,有时候哭闹抗拒,都在情理之中。可是我听老婆说,这段时间小惠像变了个人似的,非常的顺从,而且还经常干些家务活,同时也赢得了阿飞母子的好感。
小惠的反常,却让我心中有些不安,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可是又不能无端的猜测小惠。只是嘱咐老婆,提醒阿飞的母亲,多注意点儿小惠的举动。
转眼到了秋天的季节,地里的玉米已经抽穗儿了。这个季节正是木材生意的淡季,因为地里的庄稼都长成了,路边儿地里的树木,就不能伐了。
有一天,我在距我们村十多里路的农户院子里,买了20棵杨树。就叫了一个伐木的师傅和四个工人,开着我的两辆三轮汽车,一个装木料,一个装树枝。
树虽不多,但在院子里不好干活。我们从早晨一直干到下午的四点左右,才装好车,付了钱。我就骑着摩托车在头前走了,五个工人开着两辆重车,在后面。
虽然刚立了秋,但是这时候天气,还是特别的燥热,没有一丝的风,路两旁的玉米地里,散发出一股股的热浪,路上看不到一个行人。庆幸的是,我骑着摩托车,还算是比较凉爽。
忽然,从前方玉米地里冲出一个身影,这么熟悉。“小惠!嫂子,是你吗?你干什么呀?”我加快油门儿,冲到她的面前,下来车看,正是小惠。
只见她披头散发,头上落满了叶子,光着脚没有了鞋子,汗水湿透了衣服,脸上划出了道道的伤痕。他瞪大了惊恐的眼睛望着我,折身又往玉米地里钻,被我一把拽住。
“放开我!不要管我,我要回家!”小惠声嘶力竭地吼着,挣扎着。“嫂子,你听我说小惠。”我一边努力的抓住她的胳膊,不让她挣脱,一边给她解释。
小惠哭喊着,扑到了我的怀里。“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受够了!我不愿意,我要回家!”我抚摸着她瘦骨嶙峋的肩膀,摘着她头发上的草渣,任她啜泣着用两只小手,捶打着我的胸膛。
我没有说话,任这个可怜的女人,发泄胸中的愤懑。时间不久,小惠推开我,仰起泪流满面的脸,盯着我的眼睛哀求道,“你是个好人,你放了我吧,我要走,我要回家!”
“小惠,嫂子,你听我慢慢说。”我死死的抓住他的两只手,并没有松开,“我理解你,我知道你受苦了,可是你这样一个人走,人生地不熟,很危险的。”
“我不管,我顾不了那么多,我要走,我要回家!”小惠还是声嘶力竭,大概已经失去了理智。“小惠呀!你想想,你没有钱,也不熟悉路,能走的了吗?如果再碰到坏人,也许连阿飞都不如呀!”
“我不管,我不管!我还能怎么办呀?哇……”小惠扯着我的胳膊蹲在地上,又放声大哭起来。说实话,如果这个时候,我骑着摩托车,送她到乡派出所,或者是汽车站,然后给她一些钱,也许她就可以解脱了。
也许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也是唯一救小惠的机会。可是我又想到了可怜的阿飞,我不能这样办呀!我该怎么办呢?我的心好痛,好痛!一向办事果断的我,今天第一次被难到了。
我们正在拉扯之间,后面拉木料的两辆车已经赶到了。工人们远远地看到了小惠,就停下车,把她围了起来。我知道,小惠再想走,已经不可能了。
工人们都盯着我,等我说话。我冲他们挥挥手,一扭头眼泪掉了下来。
“赵川,你不是人!你没有人性,你是畜生!我恨你!”小惠叫喊着,被两个工人像抓小鸡儿似的,塞进三轮汽车的卧铺。
望着远去的车,我怔怔的站在那里好久,好久……(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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