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早晨

这个周日，像往常一样，出门去买菜。

天阴沉灰暗，不知道雨是否会躲在云层后，突然冲出来。但时间充裕，仍决定不骑车，走去菜场，不过十多分钟。戴上耳机，边听有声读物，边走路。

刚刚出小区，遇到了小区团购群的老板娘，穿着一身黑色紧身运动装，朝我挥手，向我问好。她是付诸行动减肥了，刚刚跑步回来。

走过小区门口的道路，右拐，突然觉得这个早晨怎么异常的热闹，车来车往，人声鼎沸。今天是好日子？不过是母亲节嘛，有多少人会过这个节，又有谁会因为这样的外来节日，而将街道变得热闹异常？

我似乎遇见了一种熟悉的场景，是那种久违的熟悉感。干脆将音频关了，摘下了耳机，用我的双眼，我的双耳，去感触这样的热闹。

小小的早餐摊位前，五六个人排起了队，都在等着一个个热乎乎的鸡蛋饼。老板娘麻利的舀一勺面糊倒在平底锅或称之平底炉上，轻车熟路地摊开，敲上鸡蛋，摊开翻面，涂酱，放料，是油条或火腿肠之类的，卷饼装袋。拿到饼的人拎着便离开了，看不出表情，因为被口罩遮挡着。看着那软软的胖胖的鸡蛋饼，我好像已经有四个多月没有吃过它了，曾几何时，它也是我喜欢的早餐之一。

继续移动脚步，布艺店旁边的门面房在装修，工人们已经在忙碌。这原来是什么店？是卖酸菜鱼的店吗？不像，没有这么大的门面。那是什么店，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不想了，已经在装修，离开业也不远了，不知道新店会不会生意红火？

隔壁小区的北门口，人和车辆进出频繁。西边的便利店搬走了，留下了空房子，等待着新主人。东面的卖菜和零食的超市，在这早上是最为热闹的时刻。门口堆着的是带壳的蚕豆，啊，这个季节是蚕豆上市，是吃蚕豆最好的时候。记得去年这个时候到我爸妈家吃晚饭，顿顿都有蚕豆，直吃得我们看到蚕豆都怕了。可今年，一顿也没有吃过我爸炒的蚕豆，此时倒甚是想念那鲜嫩的蚕豆味。

还有人在路边卖鲜粽叶，浸过水的粽叶，被捆成一把把，细长鲜绿，仿佛能闻到那股清香的粽香味。若不是今年润四月，端午节也不远了。

十字路口，车辆更多，人也更多，交警蜀黍也早早的上班了。在我对面的路口执勤，查驾驶员是否有违规操作。这让我想起前日同事发给我的信息，说要交通大整治，严查交通违规。这信息应该是真的。

刚到菜场门口，还未进菜场，听得一阵二胡声，寻声而去，原来是菜场对面的停车场边上，一卖艺老者在拉二胡。他戴着口罩，端坐在便携式板凳上，脚边放着一不锈钢盆，外加一张微信二维码。我没有走近，而是进了菜场。

菜场内最大的变化，是卖主都不戴口罩，问过之后，说从昨日起，可以不戴口罩了。我在买鱼时，又有乞讨者拿着盆朝老板要钱，老板忙着，根本不搭理他。旁边有个小伙子蹲下来就给一买菜的客户擦鞋，推销鞋子干洗剂。

买完菜，原路返回。热闹还未散去，嘈杂的声音此起彼伏，这声音没有让我厌烦，却让我欣喜。这熟悉的声音，这久违的闹腾，生出的倒是安全感。

天空不再是暗淡的了，有光影，是要出太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