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年
红枣、桂圆、荔枝
怎么也揩不净鼻涕的小弟妹
穿上母亲缝制的新衣裳
跟着大哥大姐
拜年去
走过长长的河滩
再翻过几座小山
看见外婆家的炊烟
远远地挥了挥手
那只土狗叫了几声
又跑回屋去,告诉外婆
外甥们已到村口
鸡和鸭们悠闲地踱步
它们庆幸,躲过了年这把刀
而没有像同伴
被挂在竹杆或供在香案上
最终落进,人们的肚子里
屋檐下,玉米棒子开出朵朵金花
粽子们抱团攀上楼板
农家的木门永远是敞开的
门神怒目圆睁
面对的,却是最善良的人
外甥们像树上的麻雀
跳着,叫着。打翻了鸡盆
闷头抽旱烟的外公
一个眼神,孩子们立马
像兔子一样安静
午后时分
孩子们终于可以上桌吃饭
面对一年中最丰盛的一餐
他们咽下口水
就等着外公外婆
那一声开吃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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