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欧阳宁康:
昨天和郑耀斌一起吃了晚饭,在一家小饭馆,破且破了点,但味道是极好的,不可不称道一句物美价廉。在上菜前,我们聊到了玥玥,谈到她开始了她的征程,继而,谈到了你。你还有一年毕业,而我们已走完大学,老实说,那段日子难以忘怀,也难以释怀。我们站在时间长河的这头,回望着过去,看着那两个傻逼在泥泞中跋涉,跋涉着就忘了向左或向右,我们陷入心灵的沼泽。
无疑,我们是走了不少弯路的,不仅如此,我们还在走着弯路,在摸着石头,淌着水,踉踉跄跄,跟着幻影亦步亦趋。
在谈论时,我们出现了一些分歧。郑耀斌认为每个人身处自身的环境必然会有着局限性,正如我们当年不思进取,游戏度日,浑浑噩噩,这是自小的总总和身处环境的累加,尽管此时此刻去回想会止不住的叹息扼腕,但在那时确是无可奈何的事。虽然他没有明说,但他的意思无疑是清楚的:“规劝”的意义不大,人有自己的路,唯有等走过了该走的弯路,有一日才会想清楚。我不得不承认他的说法是有一定道理的,然而另外不解的是,为何在同一时期,人与人的差距如此之大,难道自出生起上天就安排好了每个人一生的轨迹吗?命运论恐怕是我所不能接受的,况且改造自我的信念从未消退。那么我该如此去反驳他的呢?突然有一个念头闪过“我是否也属于你身边的环境呢?假如我与你交流”,这是一个绝佳的反驳点“环境制约了人,但如果增加了我,是否环境也算改变了一丝呢,即使这一点看起来无有裨益,但积水成河,能减少一点桎梏,改变的一天就早一刻到来。当然,自我的挣扎是必不可少的!”
我告诉他我的看法,他承认我说的有一点道理。于是我继续溯本求源: “不得不承认,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十分之大,然而同时我们也明白,我们所处的环境是我们一步步所走进的。那么我们向上还是向下,向左还是向右,难道还不清楚吗!如此,我们对我们所处的环境即使不是了如指掌,也应该是熟悉的。然而,事实上呢,我们浑噩度日,放弃了对周边的认知,于是也就可以想象到的对自己越发陌生,乃至于厌恶。但如果说我们彻底的放弃了,这绝对是无端的指责,在无人时,在深夜,我们的身体愈发松弛,于是精神的痛苦就难以遏制的凸显出,鲁迅说‘痛苦,是弱者对自己无能的愤怒’,我想恐怕没有更简洁明了的话语来形容我们的精神痛苦了。直到有一天,在不断的求索和折磨后,我们突然的明悟了一点,我们如获至宝同时又忐忑不安,因为这一点是什么是绝难用语言去描述的,让深受空想之苦的人害怕去触碰,倘若是一个幻影,又该如何是好呢。尽管如此,我们仍然去做了,当做一根救命稻草,逃离生存,向往着生活,去找寻自我。然而这一天,改变的一天,我们想清楚的一天,什么时候才能到来呢?假如它来得晚,是否我们就要多一些痛苦,假如它永远不来呢?难道,我们就这样眼巴巴的在原地等待,像路边的乞讨者,跪求着命运的眷顾,如果这样的话,凭借你我的凡人之躯,命运没往你我身上瞟一眼也是理所当然的,到那时,恐怕只能徒呼奈何,发发牢骚度日了事。过去听过一句俏皮话‘山不过来,我过去’,记忆犹新。”
人是如此矛盾,上一刻下定决心要发愤图强,下一刻就懦懦的感到自己的无力,进而该打游戏仍旧打游戏。然而,这其中有所虚假吗?恐怕不是的,发愤图强是真的,懦懦无语也是,这挣扎是真,这被抓回是真,不必怀疑自己的上进心,但也不要安慰自己身处佳境。其实,对于我们而言,唯一需要深思的是“我”在这“世界”如何自处。这很难,明确“我”就不是易事,何况还要去睁眼看看 “真实世界”,最后还要给自己找个位置,所谓“万事开头难,然后中间难,最后结果难”便是如此,相比之下,我们所在的熙熙攘攘的世界的许多难题,在困难程度上都相形见绌了。
至此,尽管还有许许多多想要诉说的,但正如我和郑耀斌,和玥玥所达成的共识“人得自己成全自己”。我通过这寥寥千余字成为了你的环境的一部分,但选择仍然在你(想想,你我即被环境所包围,所限制,又同时构成他人的环境,到也有趣)。不论如何,只是“心怀远方”必然会带来精神上的无限痛苦,但配上“脚踏实地”的态度,我们就能真正的走向远方。此外,仅从短期来看,其实完成一件事最重要的只有两点:“开始”和“再多坚持一下”,而列车一旦启动,就有了惯性!
18年8月8日
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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