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长大了

【本文参与书香澜梦第27期“思”专题活动，文责自负】

今天是女儿的生日，我的女儿满十七岁了。生日的今天，她像往常一样五点半起床，洗漱完毕直奔教室，经历一天紧张的学习，十点下自习后回来。我本来想给她做顿饭，来点仪式感，她拒绝了，仍然选择在食堂吃。

工作之余，我的思绪飘了很久很远，飘到了她出生那会儿。在历经十多个小时阵痛后，她平安降生，我却累得昏睡过去。等我醒来后，大嫂把她抱给我看，她居然对我笑了，这么小只还会笑，好神奇！月子里，女儿好乖，晚上饿了就扭扭身体、哼唧哼唧，我连忙给她喂奶。她吃了就睡，睡醒了就吃，有时候她太能睡了，我惶恐地把手指伸到她的鼻孔处探呼吸。

女儿半岁时，我带着她回到我的家乡参加教师编制考试，分到一个偏远的乡村学校，我们在那儿生活了四年半。在她快满周岁的前几天，我给她断奶，夜里听着她大声地哭闹，我的心也揪着，差点没忍住，想把她抱过来再喂喂，但终究咬咬牙狠狠心熬过去了。后来，我妈妈带她回老家住了几个月，我每周五回去陪她。有一次我回去不大一会儿，她睡觉醒来，叫着妈妈，我琢磨着她怎么知道我回来了呢？好友说她闻出来了妈妈的味道。

从她会捏筷子开始，我就要求她自己吃饭，哪怕把饭菜撒得到处都是，我也从不喂她吃饭；每次我带她玩，她摔倒了后，我叫她自己爬起来，她先是眼泪汪汪地趴地上观察我，看我毫无扶她起来的意思，只好委屈巴巴地爬起来；有时我抱别人的小孩，她无论在哪儿玩，都要凑过来用眼神手势表达不满，直到我放下那小孩才罢休。

在那个小山村，她快乐地玩耍着，脸蛋晒得黑黢黢的，头发也没有留起来，活像个假小子。后来，我调到了二中，她跟着我换个地方生活。开始我在学校附近租房子住，她五岁半上一年级，小学就在我们学校前方200米，我只接送了她两天，她就自己上下学。每天上学她按时起床，放学后，她按我的要求先在办公室完成作业，再到操场和伙伴们玩耍，等我下班了一起回家。作业写完了家长要签字的，我嘱咐她：“我只负责签字，对错你自己负责。”于是，她养成了独立思考、专注完成作业的习惯。

后来，我们住进了学校的筒子楼，结束了租房生活。那时，女儿有了一定的阅读能力，每次进超市，她都趴在图书那个角落，半天不挪步。看到她喜欢读书，我就经常给她买书，从此读书占据了她空闲时间的绝大部分，因此她对电子产品兴趣不大。

在二中呆了五年半后，我调到了一中，那时女儿读六年级。她很快适应了新环境，交到了新朋友，学习上进步很大。上初中不久，她的个子就超过我了，动不动把我喊“小矮子”，口气中甚是得意。都说初中的孩子叛逆，可一直到九年级快读完了，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我心里松了口气，很是欣慰。

上了高中，我们住在学校，刚开始她喜欢在食堂吃饭，新鲜劲儿一过，她要吃我做的饭。我变着花样给她做好吃的，有一次吃饭时她问：“妈妈，你每天又上班又给我做饭，是不是很辛苦？”我心里有些感动，说：“现在住校不辛苦，以前我下班了还要挤公交回家买菜、做饭，那时才辛苦呢！”她放下碗筷，把我抱了抱。

高中三年一晃就要过去了，女儿长高了，言谈举止颇得体，思考问题有深度，学习一直在努力，即使偶尔成绩下降，我也没有责备过她，因为我相信她的实力和努力，高考在即，唯愿她轻装上阵、圆梦高考。

当年的小丫头长大了，说出来的话一套一套的，让我有点措手不及。这多年我们是相依为命的母女，是无话不说的朋友，是彼此心灵的慰籍。我脾气暴躁、厨艺不好，可她从不嫌弃我，一如既往地爱着我。此生得女如此，夫复何求？愿我的女儿以后的每一天平安、健康、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