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树是个什么样的人,反反复复形容了很久,姚瑶都没想清楚该说些什么。也是毕竟这也是一个成年人,简单的几个形容词怎么能就算了呢。阿树很老实脾气好,这大概是所有人都认同的一点,但惟独阿树自己觉得不是。因为阿树常说,爸爸虽不是亲的但养了他这么多年,妈妈只有这一个,去年还住了院,现在脑子也不太灵光,妹妹还小总是不太懂事,而姚瑶是唯一的老婆,好不容易“骗”回来,怎能惹她生气呢。每次说得时候,阿树都会若有似无的叹叹气,但依旧是很温暖的笑着。阿瑶看着说完话的阿树默不作声,心里总是在想自己真的嫁了一个好老公,想想自己的亲生父亲,再看看阿树,还能有什么不满足的。
阿树今天和他爸去干活了,心里一百个不情愿。早上很早阿树的爸就叫他起来,他以为是昨天和母亲的约定,心想这也起的太早了吧,但还是起来了。出去转了一圈,他爸说今天是要给一个远方亲戚家帮忙去干活,阿树不开心了。因为他很不喜欢这个远方亲戚,如果没有事情他希望可以永远不要联系这个人。他给他爸妈说了,自己不去,连着说了两遍,面带怒色的回到了房间。阿瑶一脸懵,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好今天要带着他妈一起出去的吗?他问了阿树,阿树简单的解释了几句,就坐下了看手机。阿瑶也没当一回事,因为她知道,不管阿树怎么说,他最终都会去得,只是他不喜欢那个人,也不喜欢被安排。但阿树的父母却不这样认为,他们开始了对阿树漫长的游说,先开始是阿树的妈妈,在屋外对阿树说让他去,都是亲戚的,人家不容易,说阿树不知道现在干这个活有多难多不容易。阿树心情不好,没有说太多,起身从自己的房间出去了。母亲可能是看自己说得没啥用处,就从厨房叫来了父亲一起说。阿树的父亲开始从民间常识讲到人生哲理,口口声声说阿树不懂得人情世故,不懂道理,说他不当家不理解茶米油盐贵,不懂他的难处。阿瑶想得反正阿树会去,自己起这么早,还不如继续睡,就躺下了。可外面越说声音越大,有点吵,她就起来了,坐在书桌前。阿树的父亲还是没有停下他的叨叨,追着阿树满屋子的说。阿树去外面拿了昨天洗干净的长裤,回到房间,放在热热的被窝里捂捂准备等会换上。阿树的爸妈还在担心他不去怎么给别人交代,父亲气的撂下狠话,说让他爱去不去。阿瑶受不了了,一直很气愤,前面就一直在忍,到阿树回到屋子里的那一刻,还在说,真的不想再忍了。她从凳子上起来,缓和了一些心情,毕竟是阿树的父母,还是要尊敬他们,心平气和的跟他们说说。阿瑶说叔叔阿姨,你们今天这个事情,真的做得不太对,首先是你们没有征得阿树的同意就帮他答应了这件事情,应该给他说自己也不确定,要和儿子商量一下。阿树的父母解释说,是因为昨天一点多打的,想得太晚了就没有过来给阿树说。阿瑶继续说,那你们这大清早的也直接通知他了啊,没有商量。还有我不太清你们跟那家人发生过什么事情,但今天的目的不就是让阿树过去帮他们家干活嘛,他肯定会去的啊,您这么大年纪了,他心疼您,肯定不会让您一个人就过去的啊。阿树的不亲还在解释,说不是,阿瑶你听我说,他得知道这个理儿啊。阿瑶不想听,直接打断了阿树父亲的话,叔叔,你的目的就是让他去,他肯定会去的,你现在说那么多,他反而不去了。那你的意思是他去不去都行,但是他一定得听您的话,是吧!阿树的父亲欲言又止,阿瑶继续说,他也是三十几岁的人了,这点道理他不懂他不是白活了嘛,他只是不想,但不表示他不会去做。阿树从厨房吃完饭,看见了阿瑶在他父母的房间,感觉像吵架一样。他进去给阿瑶说好了好了,将阿瑶带出来,回到自己的房间。阿瑶半躺在床上,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依旧很气愤。她想不通,不管怎样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去做了,你为什么还要让我对你心悦诚服。考虑到平时的行为,阿瑶甚至觉得阿树的父母根本没有把他当做一个独立的,有思想的人来看。
阿树总是过得很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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