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田小娥因“私通事件”受到族规惩罚,鹿子霖的授意下,开展了报复行动,在一次“忙罢会”看戏时,“把孝文拖进了砖瓦窑”,成功地引诱了白孝文,并使白孝文受到了族规的严惩,狠狠地打了白嘉轩的脸,按鹿子霖的说法就是“尿到族长脸上了”。
但是,田小娥“达到了报复的目的却享受不到报复的快活”,反而在白孝文受惩那天“浑身抽筋头皮发麻双腿绵软”。
鹿子霖为对白嘉轩实施了报复而欢愉,要与小娥“热热火火弄一场”,结果小娥却把尿尿到了他脸上,并前所未有地叫他“鹿乡约”,狠狠地骂“我给乡约尿下一脸”。
这是为什么?我觉得有两点原因。
一是她认识到白孝文是好人。
是的,她仍能回想起孝文领着族人把她打得血肉模糊的情景,那能证明她一报还一报的复仇行为是合理的,但仍克制不了一个声音:我这是真正地害了一回人啦!
因为她发现白孝文实在是个“干不了坏事的好人”:自她第一次引诱了白孝文后,孝文没有一次成功地与她发生关系过;后来孝文遵照她规示的日程钻进她的窑洞来过多回,都没有一次能与她发生关系。
这一开始让她感到可笑,后来又让她同情,而不是嘲讽鄙视。因为,这恰好说明白孝文真的没干过有违族规的事;他之所以始终无法进入她“已经不再宝贵的身体”,是因为他处在遵行族规与情欲诱惑之间的巨大冲突里。
她不想伤害他。
二是她认识到鹿子霖是坏人。
鹿子霖名义上是为田小娥报仇,实际上却是借此打击白嘉轩,因为他俩一个乡约,一个族长,是勾心斗角的对手。所以他设“美人计”让族长惩罚未来族长,让白嘉轩在全白鹿原脸面尽失。
在开始计划时,田小娥对白嘉轩和白孝文是满怀着仇恨,是他们,使她从一个有脸的人变成没脸的人;在引诱了白孝文之后,她慢慢从孝文身上认识到了白家人并不是坏人,甚至只有白孝文把她看成一个“人”。我们也清楚,事实上只因面对“人”,而不像鹿子霖他们那样,把她看作是“那货”,他才会有那么大的压力。
为此而欢乐的,不是她,而是鹿子霖;实际上正是鹿子霖,借着保护她而不顾族叔与侄媳的名分侮辱她。她完全是被利用的,用她尽管不再宝贵的身体与名誉。
更可耻的是,幸灾乐祸的鹿子霖居然要用与她“弄一场”来庆祝白孝文受惩罚和白嘉轩丢脸面。
那么现在,她就把尿尿到“鹿乡约”脸上!
也许反而是这样,让田小娥享受到了报复的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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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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