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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艺不惊人死不休 | 来源:发表于2021-02-20 02:21 被阅读0次

    此刻,2月18日,零点。

    我站在殡仪馆灵堂外的幽山风谷中,时而响起的鸟鸣可以稍许抚平冷风的刺痛感。我走出了停车场,在漆黑一团的草丛中踱步,思考着我的亲人——我的小姑父的沉沦。

    之所以写《爱的葬礼》这本书,具体的缘由是悲伤与无法理解。我带着这种情绪送走的人,第一个是我的奶奶,第二个便是我的小姑父。其实两人葬的地方相隔并不远,不知道两人在夜幕降临时聊些什么。

    等到夜幕一降临,殡仪馆的界地内,人们都圈在灵堂里,开着空调围坐在一起,闲谈家常或是娱乐手机,没几个人出来走动。我站在漆黑的草丛中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带上了手套,尽管这样会使文字记录不便。中间我回了一次灵堂,点上了一根烟,向黑白遗像虔诚地鞠了几躬。将闪烁着红色圣光的烟插放在灵位前面。

    再次回到寒冷中时,灵堂门口摆满的花圈令我感到窒息,这种感觉最为强烈的征兆,是来自那篇赠送的“甘肃飞天书画协会 敬礼”——不真实感正源于这里,这个已故的爱交友、爱作画的亲人,也许不应该被沉痛悼念,而是和里面的人一起围坐在一起,只不过多添一双碗筷罢了。

    我一直认为,小姑父也罢,我也罢,我们是被诅咒的艺术家——艺术的灵气与光辉,总要是在孤独与绝望中迎得新生,仿佛那是与生俱来的规律,这种规律逐渐演变成了我们身上的一种气质,为我们穿上一套修身且得体的外套。等你被这种气质搞得异常疲倦而想要脱下这件衣裳,却怎样也脱不下了。我们在这种干系中坚持,不时有一种从心底油然而生的无奈。

    或者说,我在这做一个比拟,有一种难能可贵的品质,来自一个具象且写实的东西:竹子。那坚毅挺拔的竹子,层次分明的竹节,正是我小姑父身上的伟大品质。我觉得我们这些活人不妨为这种伟大的品质做一些诗,缅怀也好、忧伤也罢,总算得到了一些安慰。于是,我在那黑得孤寂的灵位前便写出了一首诗:

    《竹子》

    小姑父的竹子苍翠挺拔

    向上的骨节咯吱吱作响

    那是他癌症晚期艺术的荣光

    我们依稀能看到

    那伏案作画的虚弱身躯

    散发着浓郁的艺术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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