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不期而遇的旅途，追忆着不堪回首的往事…
既是夜话，无需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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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大海，你在哪裡？怎麽还不来上班？」电话那头响起晓月的声音。
「抱歉啊，今天工厂这边有工作，刚想给你打电话来着。替我向陈姐说声对不起，这两天真是太感谢她了，也感谢你，有空我请你吃饭。」
「你在说什麽啊！？没想到你还打算这麽下去？真是无药可救！要说你自己说！」
「你也知道留学生签证是不允许做跟风俗业有关的工作的…」我嘟囔着。
「你不说！我不说！鬼会知道！你自己跟陈姐说！」
晓月挂断了电话。
我知道自己是个笨蛋，辜负了晓月的一番好意。但是我想让自己过的心安理得一些，拿著那些钱，实在烫手。
这样想著，走到了工厂，和往常一样换上工作靴，戴上安全帽。这时手机又响了，是晓月发来的短信。
「大海，对不起，我也是一番好意。在学校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很久了。矜矜业业地工作、学习，按部就班的人生或许更适合你，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一定不平静，刚开始我也是一样的。可是环境造就人，人在不断改变，要去学会适应。所谓的价值观，梦想都是会变的。你再好好考虑下吧，等你的答复。」
读完短信，抬头看了看周围的工友们，大家穿着一样，长靴手套、安全帽。日复一日的流水线，永远也搬不完的货物。汗流浃背，腰酸背疼后换来的只能勉强支付日常所需。这样的生活还要持续多久？真的会有未来吗？
我想起了晓月的那些话，那个吻。。。
清晨，我拖著疲惫的身体，站在车站等车。天空还是漆黑一片，如同我沉重的心情。
我找了个长椅坐下，闭目养神。
就在这时，身后一个黑影蠕动了起来。
我慌忙站了起来。
「对不起…」是个中年日本男人，他抓著脑袋，朝我点了点头。
男人酒气冲天，想必是一直喝到现在，打算乘第一班的电车回去。
「留学生？」
「恩。」
「刚在朋友家玩吗？」
「没有，刚下班。」
「原来如此。留学生真是辛苦呀，来日本挺不容易的吧。」
「是的…」
「在这里等我一下。」
男人突然起身离开了，没过一会又回来了。
「拿著吧。不要钱的。」
他递给我两个饭团和一瓶饮料。男人十分固执，我只好收下。
「谢谢。」
「加油吧，少年。」男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准备离开。
「你不坐车吗？」
「算了，我还是不回家了，直接去上班吧。」男人潇洒地挥了挥手。
略显肥硕的背影，油腻的发型，却在此时高大起来。
这时，两道强光划开了破晓，长长的鸣声，驶进了车站。
谢谢你，大叔，你也加油。我心裡默念著进入了车厢。
「上次真是对不起，我想清楚了，如果可以的话…」
「真的吗？太好啦！我就知道我没有看错人！」谁知晓月竟然高兴地跳了起来。
「你不生气了？」
「我是那样小心眼的人吗？下次你请我吃饭，我就原谅你！哼！」
女人还真是矛盾的动物。
「没问题！」
在那之后，我辞去了工厂的工作。每晚流连于纸醉金迷之间，当然，我不是主角，动物与公主们才是主角。
「大海，帮我拿两杯威士忌过来。」
纤细白嫩的双手熟练地接过酒杯，落落大方地向我一礼。
「大海，把那边收拾下。」
「大海，开一瓶红酒。」
「大海…」
即使是深夜，客量依然不减。送走一波又要迎来一波，但每个人的脸上始终挂著职业性的笑容。
闲暇之余，我常和姐姐们打屁聊天。涉世未深的我总被她们略带挑逗的话语弄得面红耳赤，惹来阵阵媚笑。
「大海，挺厉害的嘛，和这么多美女打的火热。」晓月侧著脑袋望著我。
「哪有，别乱说。」我慌忙地低下头，开始收拾吧台。
「大海…你看我美不美…」
干净的脸蛋被微醺着一点绯红，勾人的桃花眼对著我一眨一眨的。
「美…太美了…」
「我也这麽觉得，嘻嘻…」晓月的身子有些摇晃，若不是被我及时扶住，险些摔倒。
「今天晓月喝多了。哎，也难为她了，点名的都是那些常来的会长们，不真喝是不行的。你先送晓月回去吧。」
「好的。交给我吧。」
出门前，正好撞上了阿雅。
「哎哟，不就是喝了点酒嘛？看她矫情的，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我不知道她们之间有过什么过节，平时表面上还算过得去，今天却如此恶言相对。
「雅姐姐，晓月今天好像是真的不舒服，您让下吧，我先扶她回去。」
「我要是不让呢？」
「雅姐姐，就当是给我个面子，您也少说两句吧。」
「给你面子？你是谁啊！我跟你说，你可要小心她，她就是个狐狸精…」
阿雅还没说完，却被晓月吐了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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