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初三下午,夏雨菲和小翔带着两个老人在附近超市门口花坛边晒太阳,花坛另一边坐着一个头发花白,满面疲惫、头发蓬乱的老太太,身边放着一个大包,左手拿着一袋面包,右手边放了一瓶饮料,边慢慢咬着面包,边嘟嘟囔囔自言自语:“我就是不回家,看你们着急不。”
老太太穿深紫色薄款羽绒服,黑裤子看起来面料不错,脚上是骆驼牌老人鞋,感觉不像是在外流浪的人。她与这热闹喜庆的过年气氛很不协调,夏雨菲不由好奇地看着她。
父亲也注意到了她,挪坐到她旁边问:“大妹子,这过年大冷的天,怎么坐在这里啃面包呐,喝这凉饮料胃受得了吗?”
老太太见有人和她说话,一下来了精神:“唉,我家人都不要我,没办法呀。”
“你家在哪里,有老伴吗?”
“家在深圳,老伴身体好着呢。”
“老伴也不要你了?”
夏雨菲推着母亲也走到老太太身边,听两个老人聊天。原来老太太姓吴,夫妻俩前些年从内地调到深圳一家单位工作,退休后还住在深圳,唯一的儿子也在深圳工作,和她住得不远。
老人是个闲不住的人,退休后一直不停地找各种事情忙活,他老伴和儿子始终不支持她,希望她能像别的老人一样在家带带孙子,悠闲地过日子。她掏钱雇保姆带孙子、帮儿子做家务,她则每天忙自己的事。
她做过期货、炒过股票、推销过保健品,每个都没做太长时间就没兴趣了,手头的钱越做越少。去年听说一家公交公司承包大巴,她觉得这个项目好,一次投入稳定收钱,不听老伴和儿子劝阻,把手头的四十多万全部拿出来,包了两辆大巴车。
谁知年底公交公司突然宣布改制,公司领导层全部被换,不仅盈利见不到,连投进去的钱都不知找谁去要。
儿子一家过来过年,大家提起这件事,都埋怨她不该这么乱折腾,这下把养老钱都给扔进去了。
老太太脾气和夏老爷子有得一比,都是说一不二,做错事也不容许别人批评的人,一气之下自己跑到广州来玩,家人打手机她也不接,家人发信息说再不接电话就要报警,她才回信息说不要报警,她只是出来玩玩。
老爷子看吴姨还在啃干面包,就邀请她去家里吃饭,并说要夏雨菲给她儿子打电话来接她。
到家后,夏雨菲赶忙给吴姨泡了杯热茶,把她的情况告诉了端木梁。她同情吴姨的儿子,可以想象得出,老太太把家人折腾得多么抓狂。
夏雨菲去厨房做晚饭,听到端木梁和老爷子在和吴姨热闹的说着话,端木梁劝吴姨多为家人和儿子想想,老爷子不乐意听了:
“上年纪的人就不该有自己的想法了吗?都得一直围着子女转才行?”
夏雨菲赶快从厨房探出头来,冲着端木梁摆了摆手,让他再别继续说下去,免得老爷子发火。
夏雨菲想了下,过去问吴姨要不要他们给她儿子打电话。老爷子说:“还是告诉家里吧,别把孩子急坏了。”
夏雨菲也说她这么一跑,回去家里人肯定不敢再说她了,别人出面打电话,给她和儿子都给个了台阶,让她就顺着台阶下去得了。
吴姨有点不太情愿地点了下头,夏雨菲让端木梁打电话,自己又回到厨房继续做饭。
过年期间路上车少,吴姨的儿子两个多小时就赶到了。看得出来,这也是个孝顺的儿子,看见母亲蓬乱的头发,他眼中流露出心疼和不忍。直说这几天他和父亲急得到处找,父亲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真怕吴姨在外面出什么事情。
夏雨菲悄悄地对他说:“我家老爷子也是这种性格,我们拿他也是没有一点儿办法,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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