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美国来有三个难以启齿的绰号。
两年前,有个朋友要结婚,酒桌上高朋满坐,有北美联合防空总司令,中国人民野战军总政委, 二炮炊事班长等。我们这一桌博士在实验室里苦逼了多年,愈久弥骚,那骚还是大雨刚来临之前 的那种骚,闷得让人无法呼吸。。。由于有妹子在场,我们有点胆怯,聊得磕磕巴巴,几杯酒下 肚,状态恢复,逐渐大胆放肆,扯十遍能扯出十一个蛋。当时是菊花盛开的季节,我们也交流了 咏菊方面脍炙人口的名句。正当其他人基情四射的时候,我感觉好像一个“徐小菊”的声音一直 在冲我这个方向喊,我马上抬头,确认下不是在对我说话,只见一张兴奋得烧红的脸正得意地望 着我,四目以对,中间隔着咱俩的眼镜,我怒火中烧,这绰号可是攸关名声和原则的问题,怎么 能叫得这么萎缩,况且也名不符实。我想来两句俏皮话来镇镇场,可恨那时口舌十分不灵,一句 句话单在脑子里打转,开不了口,结果本来一场关于意识形态的大战只是以我的静坐抗议收尾, 后来“徐小菊”还被别人衍生为"徐日葵"了, 唉。
第二个别名是徐总统。 有一次搬家,那房子旧式的,我左看右看像初中历史书的总统府, 加 上我对历史军事比较爱好,曾被授予“三战名将” “论坛老将”等军衔。 我啐啐念着真像总统府 估计一起的人受不了了,就随口说徐总统可以搬过来住 呀。这时一人来疯就荡漾地说:对,徐 总统,总被别人统。我惊骇无已,欲待张 口,就被大家的喝彩声所淹没,恭喜我菊花运来了。 我只能安慰自己这很快就过 去了,当下也不焦急;心想搬完家之后,自会忘了这傻叉称号。没 想到过了一天 又一天, 第三天这个名字就传开了,好歹大家只是按照字面的意思反应,还以 为形容我像总统一样,一身的戎装,呼啸沧桑。让我又是惊喜,又是害羞。
第三个名字是"雅虎助"。我们系有个聪明绝顶,那种中央无毛,地方支援的老印 教授叫卡瀑 呜,他喊人名总是不准,每次都喊我"雅虎助"。老外把"Xu"发 成“助”能理解,估计约定俗 成。可是“雅虎助”和我名字“Xiaohua Xu”差得 太远了,每次他喊,我都楞办天,过了几分钟 才恼火地举手,问老师你在喊我 吗?出了一段时间洋相后,当教授再喊“雅虎助”,我能马上接 一句“亚”,向 课上的非裔小妹儿展示咱亚洲学生敏捷的反应。以至于教授当“雅虎”两个字抛出 来,我就开始准备接“亚”,那绝妙的配合,精准的传接,让她们也笑了。但教授逐渐意识到这 个发音 还是不对的。有一天,教授在课上当着所有人的面正儿八经地问我:how to pronouce your name? 我迎着他的目光,诚恳地一字一字念道:雅--虎--助, read after me~ 全班同学都笑成一团。事后大家都说我当时调戏卡瀑呜教授,并 从此喊我"雅虎 助",我也不置可否,所以一直喊到现在。
这三个绰号,每个都让我又好气又好笑,却点缀了我枯燥的博士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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