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野心,也没有理想。在苦寒的冬天里,老家哥哥喊回老家吃血幌是最幸福的温暖。
老家离我只有半小时的距离,所以老哥哥说6点开饭。
出城飞奔318,视野开阔起来但依然车水马龙。岔到乡村道路上的时候,空间、时间一下子静止了许多。放下车窗,仔细打量迎面而来的人、牛、桥、路边树、田里的庄稼、错落有致的房子,还有几只对望了我一眼的狗,都显得十分亲切。
老哥哥今年80,依然矍铄。远远看到我驱车而来,就立在房前的场子里指挥我停车。还是那熟悉的开怀一笑,还是老嫂子匆忙从屋里走出来嘘寒问暖,还是侄孙女有些羞答的“四爷爷,喝茶”,我的声音不自禁的高了两度开心起来。
三个侄媳妇在厨房里忙得不亦乐乎,招呼的亲热劲一齐涌来:“四婆婆怎么又没有来?”“四爷爷,孟晚舟会不会放出来啊?”“四爷爷总不见老”“还有几个热菜,俩出克喝酒”
再到堂屋,老哥哥老嫂子招呼我坐下。大侄女和侄女婿一个人抱着一个孙子在对面。这对双胞胎曾孙子我还是没有辨认出老大老二。小女婿在斟酒,小侄女一趟又一趟在端菜。三个四五十岁的侄子笑呵呵的围坐在我的傍座。
小侄女女婿是我同学,一起毕业同在一个城,四嘎公爷的酒量小女婿闷清。腰段肉、肉骨头双排座、粉蒸肉、炒猪肝,,,琳琅满目一大桌,最香喷喷的还是肥肉片炒白菜梗子,我狠狠的吃了两块,方缓缓端起酒杯。
一杯酒下肚,这时候从火锅里挟一块血幌子入口,五脏六腑的感受只有一个字,舒服。两个字,真真的舒服。猪身上的美味一直是我的最爱,血幌子的舒服不光是舌尖的感觉,亲情厚谊就这样在酒的你来我往中尽情泼洒,来的更舒服。
酒在手,血幌子在火锅里翻滚,这时候与外面世界不再有需要交流的理由。美酒美肴当前,心、眼已不着外物。
我的酒量从来不敌本是同学的小女婿。第二杯喝完我叫他从老哥哥开始斟起:“这是你正儿八经的嘎公爷爷,我是歪嘎公”“歪嘎公本来就是用来整酒的”。
“四爹,你斟满,等会儿我跟你带。”二侄也是豪爽人,尽管跟他姐夫关系好的不得了,但在酒桌上还是不让我这个四爹在姐夫面前输了自家姓的面子。
满桌的菜肴合着美酒多少还是有点腻人,我喊幺侄媳再上一盘凉拌萝卜丝。三个侄子家在农村,每个人都起了一座三层楼的房子。老大是手艺人,女儿出嫁了,在城里工作,他们两口子一年下来搞了十多万。老二跑运输,大手大脚惯了,三兄弟中他收入最多。老三在家搞种养殖,养猪场10来万,鱼池子4~5万,园子里柑子橙子懒得卖都用来送人,还有几亩地流转给了合作社不操心,日子一年比一年滋润。
儿孙满堂,老哥哥老嫂子自然是幸福的不得了。酒桌上我听老哥嫂再一次唠现在回忆从前。以前我们家族的祠堂在哪个地方?现在的家谱还要进行哪些修正?城里工作的哪几个退休回到了村子里?长一辈的老人只剩下我老娘几个人了,要我对老娘好一些。。。。。
第四杯酒,我接过酒瓶。今年高考我们的侄孙子是枝江的理科状元,再怎么不胜酒力,今年吃血幌必须开心的再斟一杯。老哥哥老嫂子意思了一下,我和侄子侄婿都没有推脱的斟满了。
回老家吃血幌,每次都会因为酒大而难受一两天,但这一年到头的等待我从不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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