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会儿窗外是淅淅沥沥的小雨,我或许早已进入了梦想。
小时候的雷雨天特别多,冷不丁的就会雷声大作,暴雨袭来,这时候我们都会根据雨大的程度选择去邻居家蹭会儿或是在窗帘后看雨,雨中,往日褪色的砖墙变娇了,往日蒙灰的树木变新了。
老院子占了村里的制高点,远望有白杨树拍着巴掌,再远有秃山上星星点点开黄花的柴草,再远是比天的蓝深一度的山,那些山里的蒲公英种子会飞来飞去偷米面。
太阳还很精壮,却已经靠了西边,突然毫无征兆的下起了大雨,奶奶第一时间收起了爷爷前天新栽的稷稷扫帚,第二时间站在大门高台阶上望着根本看不见的麦场上的人。太阳雨来的快去的也快,还没容我在其中撒欢就停了,天空也不做喘息,一扯彩虹已经挂在了天上,我伸手指给妹妹看,二奶奶一把打下我的手,说到:“这种雨的罡(音译)指了手流脓呢。”
爷爷说,杨家的老汉法术极高,眼看着阵雨过来了,杨老汉跑的比云彩快,到地头一施法,雨就避开他田里明天要收的麦子,从邻边田里开始下了。
一场又一场雨过了,山上还是没有绿意,蛇把皮蜕在和它同色的山里,直到妹妹腮腺发炎,才发现房檐下不知何时也挂了一圈蛇皮。奶奶炒了蛇皮鸡蛋让妹妹吃,我想吃却害怕,小心翼翼的用门牙嗑碎后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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