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人类,你好,如果你能看到这篇故事,那么恭喜你,你是这世上少数能知道我故事的存在了。
嗯,我要怎么讲呢,我是一只仓鼠,事实上我并不喜欢这个你们擅自给我和同胞起的称呼,我更喜欢自称“维克多”,就像你们人类明明都叫人类就好,却偏要有名字,我觉得这放在我身上也一样适用,不管怎么样,以后我就这么自称了。
那么我就开始讲咯。
当我来到这个世上,还没睁开眼时,所感受的第一次神经刺激,是来自我三个兄弟之一的一脚,我很清楚的记得它直接把我踹开了我母亲的乳头,所以我睁开眼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它。
“喂,你之前是不是踹了我一下?” “啊是三弟啊,怎么火气这么大哟。” “不要说我是你弟,你只是比我先出来1秒,这还是建立在老妈没有看错的情况下,你到底有没有踹我?” “没有没有,你要相信你二哥是只好鼠啦,从来都是好好吃奶不打架的。” “那我去找其他的鼠。” “哎等等,三弟啊,你就是太急躁,你要像我一样放宽心,生活如此美好,你却如此焦躁,你……”
我果断放弃了这只佛系鼠,去找其他的可能。
当我把昏睡的大哥从一堆木屑中弄醒时,我记得他问的第一句话就是:“开饭了?”
“没有。” “那你要干嘛。” “我想问一下,你有没有踹我。” 我原以为他会不理我再次睡去,虽然他的确这么做了,“我踹了怎么样,我没踹又怎么样,难道这会有什么不同?最后的结果都是你被踹了,无法改变,与其深究这件事不如再去多吃几口奶多睡会觉,反正那天迟早要到来。”
说完,他真的就睡了,留下我坐在他的尾巴旁发呆沉思。
抱着不知道还有没有的期望,我去问了不断在那个爬梯上来回的四弟。
“三哥你来了?” “嗯。” “正好,我有些问题想问你。” “其实我也想问你……” “三哥你先听我说。”
好吧,我爬到和他相同的高度。“你说,我们生下来的意义是什么呢?”
这个混蛋,明明比我晚生了两秒,居然开始想这个问题了?
“呃,这个,我想是为了看看老妈长什么样吧。”我随便敷衍他,好尽快问出我的问题。
“我常常想,如果我生活的地方不是这里,是在另一个地方,那里有一切我不曾见识的事物,我会是什么样?”
嗯好好,很不错的想法,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我看了看老妈,她似乎准备开饭了。
谁知他摇摇头,“不,在我没想清楚这个问题之前,我没有多余的精力做其他事。”说完他就跳下滑梯,一只鼠待在那个他常常待的角落。
“喂!要吃饭了!”显然这句话并不能打断他思考鼠生。
结果我忙活了一天也没问出答案……
在我临睡前,我似乎听到了笼子发出“吱呀”的声音,这个声音几乎每晚都会出现,我用脚探了探四弟的位置,果然不在。
我爬过一堆堆的木屑,黑暗中我看不到东西,但是我知道我离那个声音越来越近。
“你,在做什么?” 虽然看不清轮廓,但我知道是四弟,他正抓着笼子,整个身体全部悬空,用他的头,一下一下顶着什么。
可我没有得到回答。
我走近前去,想要再问一遍。这混小子却突然抓不住摔下来了,正好砸在我身上。
“你别动!”他一声大喝,我被他弄的有点懵,停止了把他甩下去的挣扎。
紧接着我就感到他一脚踩在我头上,他娘的这小子疯了?
“你个混……”我奋力抬起头,正想破口大骂,不知为何一阵强光射过来晃得我睁不开眼睛,待到习惯之后我马上看向前方。
他娘的,总算看清了。笼子的两面交界处有一条缝,此时被扩大了几倍,而我的四弟,正手脚并用的抓在上面,头已经探了出去……
这是他最后对我说的几句话。
“哥,我走了。哥,我没有踹你,我比你睁眼睁得早,是…… 算了,哥,没必要。哥,我走了。”
然后他的后脚一蹬,跳过我的视线,消失在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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