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2-26

作者: 小也贝贝 | 来源:发表于2020-02-26 22:44 被阅读0次

    影片«香水»是考研的时候看得了,过去5年的时间了,我还是对影片里的画面记忆犹新。记得当时看完后我激情澎湃的讲给我的研友听。汤姆·提克威除了导演,还应该做一个伟大的画家,《香水》的画面永远都是一幅流动的油画,灯火辉煌的香水店与玻璃窗外幽暗阴森的鱼市街道,大片随风起伏的花田与蒸馏桶中少女的裸体,光明与黑暗,冰冷与温暖,唯美与邪恶……所有相对立的事物统统可以和谐的出现在同一个视野中。这是另一种偏执。还有接近尾声的那一幕,尤为震撼,此时汤姆•提克威又化身为一个行为艺术家,画面全体男女老少赤身裸体的传达内心最强大的肉欲。伟大的香水掩盖淫乱的邪恶的罪恶本质,所有观望者在这一刻也迅速迷失了本性,他们忘记了格雷诺耶带来的死亡,从出生就不断带来的死亡——在他们清醒后,不得不慌忙提上裤子并更快速的忘记这场不严肃的记忆。很多时候我们也总是这样被“伟大的香水”迷惑,从而迷失或遗忘,这香水可以是一个人的盛名、金钱、地位、美貌、誓言……他们太过强大,强大到足以掩盖他们犯下的罪恶。

    马雷街卖黄李子的红发少女,小镇上艳丽的公爵女儿罗拉,花房女工、牧羊女、修女包括小镇里的妓女……这些人构成了《香水》的灵魂,而在香水的香氛中,关于灵魂最终的归属,似乎只有两种形式:攫取或被攫取。在公爵带着他美丽的女儿惊慌逃离之后,命运的形式最后只剩一种——被攫取。影片结束时,本·韦肖带着格雷诺耶记忆中的味道回到他童年生活的地方,在香水的覆盖下被生活在暗巷中的人们吞噬——这是良知的觉醒,唤醒人最潜意识的那份渴望。在镜头下放大的方式呈现而已。第二天如同梦醒一般,一切都像没发生过。人依旧如往常,行如流水踏着一件破烂不堪的衣裳。香味淡然无存,弥漫在这个腐朽的浪漫之城的另一个轮回或许又是另一个故事的开始了。

    最充满戏剧性的是影片主人公格雷诺耶却是一个身上没有气味的人,无所谓香臭,他也没有道德没有爱,不能论及善恶。他是一个“混钝”的人,甚至不能完全称之为人。他介于人与非人、有情感与无情感、有道德与无道德之间,但是他似乎又有爱。他用人体去制作香水,完全没有道德观念,泯灭了人性。当他第一次见到卖黄桃的女孩时,被女孩的气味所吸引,进而产生模糊肮脏的感情,这时的他还是有些许人性的。但后来格雷诺耶失手杀死了女孩,让女孩身体也没有了气味,他便下了决心要学习如何留住人的气味,永远地保留住。在行刑台的一幕,当他征服了所有的人时,他想到了自己初入社会时使他情感萌动的卖黄桃的女孩,便流下了眼泪。他似乎又有了情感,又有了人性。隐隐约约中,白我矛盾中,他的人性,他的情感,不时地闪烁着。  刑台上的男人,猥琐的外表,却有着神一般的庄严,他所撒播的气味不过只是一个表征,狂欢的情绪,淋漓的爱,纯然的快乐,绝对的自由,才是这嗅觉所昭示的内容——身体的,被压制的,本该属于人却被剥夺的感觉的权利。他令我想起古龙笔下的一些人物:仿佛是被很多种东西搅碎了掺在一起重塑的一个人,神,魔,兽,可独独缺乏的内容则是“人”。他用人的外表潜藏在熙攘懵懂愚昧的人群中,但他却是异类,他令人恐惧,令人恶心,令人愤怒,令人崇拜,却永远不会像一个庸常的人一样令人乏味。他那么纯粹,纯粹到不像人一样暧昧不明。他没有自己的气味,这暗示着他与我们的不同,与我们这些生活在繁杂飘荡的气味中的俗人的不同。   他用十二位圣洁女人的体味,来确证自己生命的价值。那些美如花瓣,柔软,赤裸的女孩,她们的死都那样惊心动魄的美丽。她们束缚在裙中的腰身,束缚在权力和管制下的表情动作,都在死的瞬间释放,而那些最美的精魂,却晾制成最迷人的一滴香水。

    影片幕后班底以高贵、华丽的交响乐,神圣的男女高音演唱与唱诗班和声,再搭配深具空间感与意象感的电子合成乐,赋予这部影片另一种让人意乱情迷的气息。在整个影片进行的过程中,背景音乐都围绕着这几个主题而展开变化。影片中充斥着各式各样的死亡,而影片中的配乐,使这些死亡的过程呈现出不一样的视角的,为全方位地向观众展示出香氛背后所蕴含的独特的死亡之美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就视觉层面而言,暴力因素并没有真正地呈现,反而在一种近乎冷竣地叙述中引领着观众的神经宫能趋向平静。这是导演对“香水”这个符号赋予了深刻的社会批判紧密相关。就富人与穷人的社会结构划分而言,香水的具象是上流杜会身份、资产和财富的象征,也是阻隔底层人进入上流繁华城区的障碍,是穷人永远只可闻但却永远无法靠近的象征。“香水”所透视出的冷漠和地位差距就被充分地展现出来。世界原本就是肮脏与腐具不堪的类像,然而拥有权势和财富的上流社会借助香水来遮藏,在纸醉金迷中挥霍从被奴役着手中掠夺来的财产,并不断强化自己作为奴役者与被奴役者穷人的地位差距。结果是社会铁序和社会心理在一定程度上会产生偏移。

    “香水”之谜在抽象意义上讲,即个体身份与主体价值之谜,也是人的自然性之澄。当整个谜团解开的时候,格雷诺耶产生了从未有过的虚无感,发生了用少女体香研制的香水浇遍头顶诱使贫民将其吃光的最后疯狂。死亡并不可怕,人活着却没有真实的自我那才可怕。人与生来的主体价值即自然本真被遮蔽而产生绝望更加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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