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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别姬》——中国电影的巅峰之作

《霸王别姬》——中国电影的巅峰之作

作者: e666f45b6d39 | 来源:发表于2018-12-31 09:03 被阅读58次

《霸王别姬》是迄今为止华语电影第一次,也是惟一一次获得戛纳金棕榈奖的电影,稳坐华语电影排行榜的第一名。

1924年的北平,娼女艳红将儿子小豆子送进了戏班。戏班的训练十分艰苦,小豆子又因为出身而被其他孩子欺负。每次都是师兄小石头替他解围,两人相伴长大。

《霸王别姬》——中国电影的巅峰之作

小豆子逐渐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在听师父讲解《霸王别姬》时深受感动,决心要练成真正的名角。正如师傅所说:“做人要自个儿成全自个儿,要从一而终。”

时间一晃到了1937年,小豆子与大师兄已经化名为程蝶衣与段小楼。二人搭戏的《霸王别姬》红遍了整个京城,连“袁四爷”都来请他们去府上唱戏。

段小楼在一次意外中结识了娼女菊仙(巩俐 饰),两人情投意合,决定结为夫妻,而程蝶衣则认为师哥背叛了两人的理想。虽然后来矛盾得以化解,但师兄弟之间已经存下了间隙。

《霸王别姬》——中国电影的巅峰之作

程蝶衣:“说好了一辈子,少一年、一天、一个时辰,都不是一辈子。”

1945年之后,日本战败。段小楼为了自保,便有了退出的心,而程蝶衣则收了徒弟,照旧痴迷于唱戏。因为给日本人唱过戏,程蝶衣被打成汉奸带上了法庭。北京到处都在开批斗会,程蝶衣的徒弟小四也因为新旧理念的差异而与师父渐行渐远。终于,1964年的一天,两人被押送上了广场,连菊仙也不能幸免。

《霸王别姬》——中国电影的巅峰之作

程蝶衣:“连楚霸王都下跪投降了,京戏怎能不亡呢?”

十一年后,当年的风波早已平息,段小楼与程蝶衣在空无一人的场馆里再次合唱当年的名作。只是这次,程蝶衣取了剑,便再没有放下。

只听一声撞地的声音,虞姬自刎了。

对于中国电影观众来说,这个仅次于《肖申克的救赎》的存在,其实是代表着中国观众内心深处的文化归属。

《霸王别姬》——中国电影的巅峰之作

故事是一个悲剧,这就难免有很多情节有些残酷,但顾长卫带有唯美感觉的摄影,给电影带来了一种温柔浪漫的气氛,从而让影片的质感具有一种恰如其分的二义性——歌颂与叹惋。我想这正是导演陈凯歌想要传达的。

影片长达171分钟,几乎是顺序叙述,但节奏却非常抓人,从开始到最后,观影心情跟着越来越紧张,直到虞姬自刎时又有一种突然间轻松了的感觉,原来解脱是如此之好。

配合电影戏中戏的双重结构,陈凯歌在剧中采用了两套电影叙述方式,一套是通俗化的,一套是舞台化的。通俗化的电影语言用来叙事,舞台化语言用来点题。

值得一提的是体育馆里的舞台化段落,借用舞台光,把京剧人物的动态变得更加突出,其实是用光柱和影子放大了人物的肢体表演,是非常好的技巧。这样的摄影后来在达伦阿伦诺夫斯基导演的《黑天鹅》中也有采用。能被后人所学,这也许就是经典吧。

《霸王别姬》——中国电影的巅峰之作 《霸王别姬》——中国电影的巅峰之作

影片以小豆子即程蝶衣为第一主角,讲述了他和他所认识的人一生的故事。而他的故事开始于一个谎言:「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他虽然长得像女生,但并不是天生就有女性的性别认同。他反抗了,他唱着「我本是男儿郎」,但唱了那么多次,却被周围人否定。于是,在被师哥狠狠地教训了之后,他豁然开朗:既然这样,干脆就当自己是女娇娥吧。

于是,他接下来的一生,唱的都是「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直到最后,那么多年过去,当他意识到「我本是男儿郎」时,他拔出宝剑,如同虞姬一般自刎,用女性的身份死在自己的戏剧里。

其实,他的一生可以用「美丽的谎言」来概括,虽然是假的,却是美丽的。而我们所知的一切戏剧也同样具有这个属性,戏剧是假的,但却因为比生活的真相更美,从而被人们所喜爱,戏剧也是一种「美丽的谎言」。

从这个角度来说,程蝶衣把人生活成了戏剧,并最后死在戏剧中,恰恰是基于他对于「至美」的追求,这种追求本身,具有超越「谎言」的内在「真实」,是值得歌颂的,正如那句“不疯魔,不成活”。

这也是一个与忠诚相关的故事。

这种「忠诚」,并不是浅薄地指喜欢一个人不变,而是一种对理想的绝不改变的忠诚。这种忠诚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或许是程蝶衣离开戏班看到真正的角儿是什么样子的时候,又或许是他听到「霸王别姬」故事的时候,也可能是他被师傅责打却不喊叫一声的时候。

正是怀着这种忠诚,小豆子才会在法庭上说京剧传到日本的事情,在他的心里,并非没有民族情感,但是他的艺术理想却是高过这些的存在。这些,让他在那段特殊时期,受了更多的苦。而这种忠诚,让他最终成为了那个他在剧中所扮演的人物——虞姬。

程蝶衣之所以坚守这个谎言,恰恰是因为他的「从一而终」。其实,从影片前面来看,小石头(段小楼)也是有理想的,当小豆子留给他三个大子儿,与他告别时,他几乎要流泪。那个时候,他比蝶衣更加坚定。但他最终没坚持下来。在世俗中,段小楼慢慢的放弃了自己最初的艺术理想。

从这个角度来说,段小楼并没有资格做他的「霸王」。而程蝶衣一直追求的艺术梦想,才是他真正的楚霸王。

一般人在面对自己最初理想时,有可能做出的不同选择。不得不承认的是,在现实中,大部分人是段小楼、袁四爷和小四,少有人能够做到程蝶衣。

这是一种事实,一种客观存在。社会环境一日一日的不同,阻力和压力也一日一日的有大有小。确实,这个世界少有蝶衣,无甚可指摘与诋毁,却也更无甚可诉说与骄傲。

回头一想,为什么那些离开了、背叛了「楚霸王」的许多人,没有任何故事把他们记录下来?他们中间可能有王公贵族,智者勇士,但他们都被忘记了。为什么最后,那个和一匹马一起,给霸王斟酒的叫做虞姬的女人,被长久地称颂呢?

我想,人们在内心底,喜欢这种「从一而终」的忠诚。

这种叹惋与歌颂的二义性,正是中国人最喜欢的悲剧形式,这样说来,真的只有中国人能懂这部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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