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善恶彼伏的城,我与你共存
好像所有的悲剧都发生在雨天,所以注定人们总会在阴雨天感到失落。
四面环山,屋旁是一条河,也是社恐村的唯一的河流。
前一个月,我看到一篇网上的帖子《神秘的社恐村》,为了寻找这个地方,意外掉入一个洞内,没死,腿却受伤了,走出洞口,有点像桃花源,应该就是社恐村了。
我一瘸一拐地走着,屋外下着小雨,看见一户亮灯的人家,在屋外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问:“你好,屋内有人吗?”
隐约看见屋里的灯很快熄灭了,我有点着急,挤了挤眼泪委屈地说:“我知道有人在里面,可否让我借住一晚上,这附近没有旅馆,腿也受伤了,外面挺黑了”。
雨声渐渐大了起来,我在屋外等了一会儿,听见屋内有动静,门开了一个小缝,屋主人蒙着脸小声沙哑地说:“姑娘,你还是走吧,我们社恐村不欢迎外人”。
外面很黑,又下着雨,我带着哭腔说:“大姐,你就让我住一晚吧,你看我一个女孩子这么晚在外面肯定很不安全”。
大姐犹豫了一会儿,许是心软了,就把我安排在阁楼上,她拿着蜡烛,带我上了阁楼,夜晚只听见她简单地说了一下:“姑娘,你就住我儿子的屋吧,他外出打工去了,屋里一直空着”。
我点了点头,感谢了这位大姐。
大姐下楼之前嘱咐我,夜深了,千万不要外出。
第二天屋外的光亮让我迷迷糊糊地醒来,我伸了伸懒腰,起了床。
屋外并没有什么人,只看见一个扛着锄头惊恐地看着我,慌慌张张地跑了,消息很快传到村长二牛爹的耳朵里。
村长得知阿婉婶让一个外人住在村里,急忙赶到阿婉婶家确认,推开门看见我和阿婉婶吃着饭。
他怒气地让阿婉婶出来,村长小声地避开我,瞪着眼睛和她说:“阿婉婶,你知道村里的禁忌是不让外人进屋,这会给村里带来灾难的,你今天必须赶她去婆罗庙”。
她皱着眉惊恐道:“村长,那个庙不能去呀”。
村长凶狠地瞪了她一眼,嘴里轻轻说了一句,阿宁。
听了村长的话,阿婉婶也是很为难的看着我,我知道她是来赶我走,我感谢地说:“大姐,我也不能老麻烦你,你放心,我等会收拾一下就走”。
阿婉犹豫了一下,最终也没留下我,只说了一句:“姑娘,一直往前走,拐个弯上山就有一座寺庙可以收留你”。
我听了大姐的话,来到婆罗庙,庙里只有一位僧人,当晚很热情地收留了我。
本想问点问题,看僧人在忙,又咽下去了,周围走了走,是个很小的寺庙,寺院有一棵桂花树,树下有一个奇怪的小木头房,摆放着一个半个高的泥娃祭坛,旁边是祭祀品,看着很是诡异。
第二日是被僧人诡异地笑声吵醒的,透过窗户看见他穿着僧袍,跳着奇怪的舞,对着桂花树下地小祭坛一会儿嘀咕,一会儿大笑。
我开了门,他停了下来,又很正经地向我打了招呼。
“施主,你醒了,喝点茶吧”,他把祭坛旁边的茶水给了我一杯,我有点害怕,就推说不用了。
看他闲了下来,就问:“小师傅,社恐村没有外人进来过吗”?
僧人笑了笑说:“贫僧从小在社恐村长大,并未见外人来过,你是第一个”。
总觉得僧人话里有话瞒着我。僧人看我不相信,又接着说:“施主,无论你出于什么目的来到社恐村,那一定是有缘人,寺庙虽小,但足够安全让你长期免费住下来”。
我松了口气,至少能让我好好养伤,也能好好探索一下这个神秘地社恐村。
寺庙院里有僧人种的各种青菜,我不做饭,就偶尔帮忙扫扫院子。
每次做完事,僧人就愿意回答我的问题,我问他:“小师傅,这个村为什么叫社恐村?为什么不让人进来”。
僧人说:“施主,村里大部份人有社恐症,不能出门,一见到人就会晕厥,除了村长和阿婉婶家是正常的”。
我心里想着,以为社恐村只是个说法,谁知都是社恐症患者,这对我的文章会增加很大的热点。
我回到屋子里,拿出手机,只看一点信号都没有,网络也只有2G,只能把我知道的写在备忘录里。
住了一周,山里的日子还是很舒服的,寺庙也没人来,很是清净,但总觉得很诡异。
虽然僧人嘱咐过,半夜不能出屋子,但那晚我就是睡不着,蚊子在耳旁嗡嗡,月光透过屋子,屋外的风拍打在窗户上,咯吱咯吱地响动。
我悄悄出了屋子,坐在屋门地台阶上,看见那座祭坛越发诡异,心里有点发毛。
我盯着它,恍惚间我竟看见一个红衣女子吊在树上,森冷地看着我,直到我被吓晕过去。
醒来已是第二天,僧人告诉我看我晕倒在屋外,便把我扶在床上了。
想起昨晚一幕,这件事越想越是古怪,我脑海中想到无数的可能,这村里一定有秘密。
夜深,僧人来到村长家,刚一坐下,就说:“她回来了”。
村长一脸惊恐地打碎手中的水杯,关上屋门,拿着烟杆猛吸了一口,冷静了一会儿,对僧人做出杀人的动作。
僧人点了点头回了寺院。
我这晚被雷惊醒了,屋外下起了瓢泼大雨,隐约听见一阵声音,快走,快走……
我寻找屋里的声音,又好似幻听,一会儿就停了。
我打开门,又看见了那个吊在树上的红衣女子,这次的肚子被划开,露出一个婴儿头,眼睛里带着血,慢悠悠地转过头,我立马唔住嘴关上门,瘫坐在门后,那阵声音又来了,快走,快走……
过了好久,僧人敲门而来,我打开门,他说“施主,方才听见你的声音,想着来看看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问,这个村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情,我看见一个女人吊死在树上盯着我笑。
僧人愣了半天,内心深处阴郁地想,你还是发现了吗?
僧人拿着一杯水给我,让我冷静一下,我坐下喝了点水,头开始晕了,迷迷糊糊看到僧人诡异地笑。
夜里的雨停了,桂花树上挂着一轮弯月,一股浓重地湿气夹杂着腐烂地气味,僧人把女人绑起来,用粗布麻袋装了起来,拖着沉重地麻袋,一步、两步走向桂花树。
僧人用铲子铲开桂花树下被雨渐过的泥土,松软而腐臭,不一会儿便挖了一个大坑。
我做了无数个奇怪的梦。在梦里,那个白衣女人,突然从泥土里伸出了一双血淋淋的手,紧紧地扼住了我的脖子。而后,梦到一个她挺着大肚子,一脸绝望地盯着桂花树。
又一会儿是村里的村民,打骂女人,又遭到了僧人和村长的侮辱。
一会儿是阿婉婶无声地哭泣。
我惊醒了,醒来时是被绑着,在一个麻袋里,我蠕动了一会儿,僧人发现我醒了,我说:“为何要杀我,你不怕我家人报警?”
僧人沙哑地嗓音,狂笑不止,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说:“警察进不来,就算找到了,你也是意外死亡,怪就怪你好奇心重,让你晚上不出门,你偏要出门,你不是问那个女人吗?我让你们葬在一起吧”。
我沉思了一会儿,用嘴咬开了绳子,我利用重力滚动麻袋,听声音把僧人撞进坑里,衣服里有一把小刀划开麻袋,僧人爬起来阴冷地拿着铲子向我走来。
我奋力奔跑,跑出寺庙,在村里呼叫救命。
没有人回应,即使有人听到了,也没人敢救我。
只听到一个声音说:“快去找阿婉婶”
我唯一的救命稻草就算阿婉婶,我跑去了阿婉婶家里,推开门,只看到一具吊死在悬梁上的尸体,她手指僵硬地指着地上的日记本。
我顾不得哭泣和惊恐,只能强迫自己冷静,这种窒息感源于死亡。
我快速拿起日记本,翻开柜子里拿了一把手电筒去了地窖,这是阿婉婶告诉我的,她曾说,如果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藏在她家的地窖里,那里从未有人知道。
走进地窖,点了地窖的油灯,里面有一张床,还有一些吃食,我听到村民们找来的脚步声。
估计在上面翻了很久没有找到我,我记得村长的声音,村长凶狠地对着屋子说:“你如果不出来,我就让狼一点一点啃食阿婉婶的肉,让她死了也不安宁”
我强忍住眼泪,坐在冰冷地床上不敢动弹,怕出声音能让外面的人听见。
过了好一会儿,没了动静,大伙人继续去别的地方找,我静了下来看阿婉婶留给我的日记。
6月1日 晴
今天是六一儿童节,还记得儿子小时候,最喜欢的棒棒糖。收到在外打工儿子的回信,他要回来了,还准备带一个女朋友回来。我很高兴……
6月4日 晴
儿子带了一个女朋友叫阿宁,肤白貌美笑盈盈的,见到我很有礼貌,全村都知道这个消息,都来看我家的新媳妇。
6月7日 阴
村长和我说,社恐村的禁忌是不欢迎外人,除非把阿宁交给婆罗庙的僧人做一个洗礼,才能重生成自己人。
6月8日 阴
我和儿子商量洗礼的事情,儿子不同意,闹着要出村,我只能下药,把儿子和阿宁关在地窖里,我想着儿子一定不会怪我的。我做的是情有可原的。。。
6月10日 晴
村长和我说,今日是洗礼最佳时期,晚上00:00把新媳妇交给僧人完成一晚上的洗礼,第二日7点即可重生。
我照做了,那时候并不知道洗礼是什么仪式,第二日接到阿宁时,她像个木偶一样,脸色泛白和一脸恨意地看着我。
6月11日
阿宁疯了,儿子自杀了。。。。。。。
我好后悔。
我再翻到后面一页,只有一篇带血和无数个死字,我此刻的表情除了惊恐还有愤怒。
僧人着急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抽着烟一次一次的泯没,他说:“那个女人要是把秘密带出去,全村都得玩完”。
村长摸了摸脑袋,想了想,浮现出阿婉婶曾经不小心说漏嘴的事情,一脸奸笑地说:“我知道她在哪了”。
风呼呼地吹,地窖里的油灯晃了晃。
村长说,我找到你了。
我醒了,那是在阿宁吊死的树下,阿宁笑盈盈地声音叫着我,姐姐,你回来了吗?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