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霹雳炸开了天空,接着大雨倾盆而下。突然啪的一声,断电了。阿慧只觉耳边霎时静得让人怀疑脑袋瞬间断路。办公室的光线暗淡下来,只有外面哗哗的雨声在响。
每到吃饭时间就下大雨,这个季节总是这样。阿慧站在门口,望着雨发呆。
大雨啪啪地倾泄在铁皮棚顶,似砸在牛皮鼓上,发出嘭嘭的声音,雨水珠帘似的挂在檐下,地上积满了水。
排水沟负荷过重,那积水在通道上汇成了一池浑水,雨点打在上面,泛起层层涟漪。
对面园子里的花草树木到是愈发的清新,薄薄的雨雾弥漫在园子里,那鲜红的扶桑更是出挑得妖艳。
阿慧站在廊下看着那雨如同任性的孩童,似乎没有停歇的意思。忽见沉金部门的那个小个人女人撑着伞在水中跳跃,她连忙过去借伞,未料才撑开,那雨却小了很多,刚刚那样的瓢泼就像是天公在浇灌禾苗一般,浇了也就罢了。
走到门岗,见围了一群人在那里指指点点,顺着他们手指的方向,原来是靠路边的那排围墙倒塌了。
围墙根边是园工老侯饲养的鸡鸭笼子,围墙这一倒,恐怕会砸死一批鸡鸭。
测试主管老洪大声嚷嚷着,老侯,赶紧去把那砸死的鸡鸭弄出来,今晚上加餐。
老侯没接话,淡定地坐在那里吃饭。
果然,下午上班的时候,太阳又出来了。一股热气从足底氤氲着往上蒸发,在这样闷热的天气里,阿慧感觉自己成了一个发酵体,那特有的发酵体味,让她觉得恶心难耐,正寻思溜回宿舍冲凉,就看见老侯带着俩保安在断墙那边搬砖。
停在旁边的小推车上,装满了遇难的鸡鸭。阿慧问,这些鸡鸭是送往厨房吗?
老侯说,已经搬去一车了,这是第二车。厨房嫌麻烦,不要了。
阿慧笑了,只怕那些高管们以后好长时间吃不上鸡鸭了。
老侯说,可不是,不过还有十几只在哩。
俩人都笑了。阿慧不由在心里编起了儿歌,“天塌了,水涨了,院子的围墙推倒了。可怜那些小鸡鸭,呆在墙角遇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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