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滨散文||西出阳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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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滨散文||西出阳关

谁的一生不是一场孤独地奔赴未知的旅途？西出阳关无故人，即使“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也同样会在生命的终点站会合。殊途同归，时间的尽头，苍凉而荒芜。
——题记《海滨散文||西出阳关》

去年夏天，趁着半个月的暑假，与家人一道沿着西北大环线，完成了一次说走就走的自驾游。

自西安出发到汉中，吃饭休息，然后经十天高速公路赶到天水，吃饭休息之后，自天水至兰州，且行且游，安排停车事宜，寻一家酒店，安排休息及吃住，第四天下午，游完嘉峪关之后，安排好住宿，吃饭休息，第五天经过休整打算继续朝敦煌方向进发。

心心念念多年的敦煌莫高窟、鸣沙山和月牙泉，还有雅丹国家地质公园已经近在咫尺，内心充满了无限期待。

我们在这里停留了三天时间，行色匆匆，收获满满，告别出发的时候，取道阳关，那一刻，脑海里浮想联翩。

阳关位于河西走廊的敦煌市西南七十公里南湖乡“古董滩”上，因坐落在玉门关之南而取名阳关。

我想起了著名的“阳关三叠”，想起从西安出发，一路西行，将穿越整个甘肃全境，去青海湖、茶卡盐湖和翡翠湖，折返时再去塔尔寺，回顾这段大西北环线的行程，真可谓壮观！

我想起了“阳关三叠”的另一个名字叫做“渭城曲”，它是如此贴合唐代诗人王维的诗作《送元二使安西》中送别友人的出发地，以及诗人想象中友人抵达的最后目的地：渭城朝雨浥清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好一个渭城朝雨！我们从西安出发之时，刚好是雨后初晴的天气。好一个西出阳关无故人！到达阳关之时，目力所及处，是无边的荒漠和远到而来的四方游客，确无故人。

我在阳关，重温着唐代诗人王维的诗作《送元二使安西》。此诗前两句写渭城驿馆风景，交待送别的时间、地点、环境、气氛；后二句转入伤别，却不着伤字，只用举杯劝酒来表达内心强烈深沉的惜别之情。全诗以洗尽雕饰、明朗自然的语言抒发别情，情景交融，韵味悠长，具有极强的艺术感染力，诗成后便被披以管弦，殷勤传唱，成为流传千古的名曲。

重温流传千古的名曲，它运用了巧妙绝伦的艺术手法，表达了浓郁深挚的感情，道出了人人共有的依依惜别之情，当时被谱成歌曲演唱后，即成为离筵别席上的送行之歌，称为“阳关曲”。这首诗之所以另有一题为“阳关三叠”，是因为咏唱时首句不叠，其他三句都再唱。

也有人认为仅有末句重叠三唱。唐代诗人白居易的诗作《对酒五首》之一有“相逢且莫推辞醉，听唱阳关第四声”的句子，且注明“第四声即‘劝君更尽一杯酒’”，按白居易所说的“第四声”，则应是首句不叠，其他三句重叠，不然“劝君”一句不可能为“第四声”，唐代应是反复唱此诗的“西出阳关无故人”。

此诗前两句写送别的时间、地点、环境、气氛，为全诗奠定送别的抒情基调，营造了一种清新愁郁的氛围。清晨的渭城客舍，自东向西一直延伸、不见尽头的驿道，客舍周围、驿道两旁的柳树。这一切，看似都是极平常的眼前景象，读来却风光如画，抒情气氛浓郁。“朝雨”在这里扮演了一个重要的角色：早晨的雨下得不长，刚刚润湿尘土就停了。

从长安西去的大道之上，平日车马交驰，尘土飞扬，而送别的时候，朝雨乍停，天气清朗，道路显得洁净、清爽。“浥轻尘”的“浥”字是湿润的意思，在这里用得很有分寸，显出这雨澄尘而不湿路，恰到好处，仿佛天从人愿，特意为远行的人安排一条轻尘不扬的道路。

客舍，本是羁旅者途中经停之所；杨柳，更是离别的象征。柳者，谐音留也，寄寓依依惜别之意。古人折柳送别已是约定俗成。诗人选取这两个意象，是有意关合送别之旨。它们通常总是和羁愁别恨联结在一起，而呈现出黯然销魂的情调。而此刻，却因一场朝雨的洒洗而别具明朗清新的风貌——“客舍青青柳色新”。

平日路尘飞扬，路旁柳色常会笼罩着灰蒙蒙的尘雾，一场朝雨才重新洗出它那青翠的本色，所以说“新”，又因柳色之新，映照出客舍青青来。总之，从清朗的天宇到洁净的道路，从青青的客舍到翠绿的杨柳，构成了一幅色调清新明朗的图景，为这场送别提供了典型的自然环境。

这是一场深情的离别，但却不是黯然销魂的离别。相反地，倒是透露出一种轻快而富于希望的情调。“轻尘”“青青”“新”等词语，声韵轻柔明快，增强了读者的这种感受。

三四两句写惜别，是一个整体。要深切理解这临行劝酒中蕴含的深情，就不能不涉及“西出阳关”。处于河西走廊尽西头的阳关，和它北面的玉门关相对，从汉代以来，一直是内地出向西域的通道。唐代国势强盛，内地与西域往来频繁，从军或出使阳关之外，在盛唐人心目中是令人向往的壮举。但当时阳关以西还是穷荒绝域，风物与内地大不相同。

朋友“西出阳关”，虽是壮举，却又会经历万里长途的跋涉，备尝独行穷荒的艰辛寂寞。因此，这临行之际“劝君更尽一杯酒”，就像是浸透了诗人全部丰富深挚情谊的一杯浓郁的感情琼浆。这里面，不仅有依依惜别的情谊，而且包含着对远行者处境、心情的深情关心，包含着前路珍重的殷勤祝愿。

对于送行者来说，劝对方“更尽一杯酒”，不只是让朋友多带走他的一分情谊，而且有意无意地延宕分手的时间，好让对方再多留一刻。“西出阳关无故人”之感，不仅仅只是属于行者的。临别依依，要说的话很多，但千头万绪，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这种场合，往往会出现无言相对的沉默，“劝君更尽一杯酒”，就是不自觉地打破这种沉默的方式，也是表达此刻丰富复杂感情的方式。诗人没有说出的比已经说出的要丰富得多。总之，三四两句所剪取的虽然只是一刹那的情景，内在意蕴却极其丰富。

绝句在篇幅上受到严格限制。这首诗对如何设宴饯别，宴席上如何频频举杯、殷勤话别，以及启程时如何依依不舍，登程后如何瞩目遥望，一概舍去，只剪取饯行宴席即将结束时主人的劝酒辞：“再干了这一杯吧，出了阳关，可就再也见不到老朋友了。”

诗人王维像一位高明的摄影师，摄下了最富表现力的镜头。宴席已经进行了很长一段时间，酿满别情的酒已经喝过多巡，殷勤告别的话已经重复过多次，朋友上路的时刻终于不能不到来，主客双方的惜别之情在这一瞬间都到达了顶点。主人的这句脱口而出的劝酒辞就是此刻强烈、深挚的惜别之情的集中表现。

这首诗之所以传唱千年而不衰，是因为它所描写的是一种最有普遍性的离别。它没有特殊的背景，而自有深挚的惜别之情，这就使它适合于绝大多数离筵别席演唱，后来编入乐府，成为最流行、传唱最久的歌曲。

我在阳关道上，回想起唐朝诗人王维的“渭城曲”或曰“阳关三叠”，回望来时路，天地苍茫，顿觉人生之渺小短暂。挥手告别的不只是那些曾经辉煌的昨天，大气磅礴的古漠，已成云烟的历史，还有自己的过往。

如今，当我写下这段文字，恰逢一位退休多年的老同事也是我敬重的前辈黑永先老师来学校馈赠其新著《西出阳关》，虽因工作繁忙未能亲自前往拜会，但想必自能心领神会吧？理解万岁！（有图为证）

时间刻度——2024.09.27-28运动会期间，晚上完成初稿，9月30日修改，国庆节第一天即10月1日定稿，首发于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