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讲到这个作者提议让亨利家庭增加教育预算,所以亨利很反对,说我又要花那么多钱,这实际
上是钱比孩子重要,我们很多家长也有这样的。
“你们支付不了吗?”我问道。
“为了孩子,我们可以支付任何必要开支。就像我说过的,我们是开明的父母。但是,我们不想负担任何不必要的开销,你的话并不能证明这笔开支是必要的。你所说的都只是猜测,一个非常昂贵的猜测,医生。”
我强忍愤怒,并试着再做最后的尝试:“克朗普顿先生,我真心觉得,你这样决定一件事,太过草率了。”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冷静,“我想你一定明白,有很多事情都是无法先被证明后,然后才去行动。尤其是在教育子女上,更需要根据孩子的特点做出猜测和推断。这与做生意有点像,对不对?如果一个公司不能根据最合理的猜测和推断去运作,它很快就会倒闭。
所以,为什么不花几周时间去认真考虑一下呢?”我刻意使用商业做例子,希望这能够触动他那满是拜
金主义的大脑。
但是我失败了。“对于公司来说,最合理的猜测一定要建立在庞大的数据之上。除非你能给我们
更多的数据,医生,这样我们才会进一步考虑你的建议。”
“克朗普顿太太,请问你怎么想呢?”我一边调转方向,一边希望在她那里能得到一些更加柔和
的反馈,“这是个非常敏感的话题,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多花些时间考虑一下?”
“我认为我丈夫的做法十分明智。”巴菲冷漠地回答。
我不禁感到齿冷,看来,这场谈话的收场注定不会愉快。对于心理医生来说,这种状况是最让人
难受的,但我依然想重申我的立场,“我还怀疑一件事,”我说,“我猜赛斯对你们两位非常不
满,尽管这只是我的猜测,他从没这样说过。事实上,如果他真的不满,我反而会放心些,因为
处于青春期的少年很容易对父母不满。我想帮助他,所以我需要帮他直视自己的不满,因此在我
来看,你们最好能进行家庭治疗。”
“家庭治疗?”巴菲重复道。她看起来似乎又被吓到了。
“是的,我认为你们可以和赛斯一起参加一系列的治疗。过一阵以后,或许你们还可以带其他孩
子一起参加。”
“是为了让其他孩子也对我们不满吗?”这次轮到巴菲出言讥讽了,“这种治疗可真新鲜啊,医生!”
“这么说,你们对这个提议不感兴趣了?”
“医生,我已经说过了,赛斯调整得很好。你真的是在小题大做。”
尽管心里已经不抱希望,我依然想做最后的尝试:“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还有一个建议。由于你们对家庭治疗不感兴趣,我建议你们可以单独进行心理治疗——也就是说,不和赛斯一起。
当然,这需要你们找另一位医生。一旦父母对孩子的医生给的所有建议都不加考虑,事情可就不太
妙了,所以我觉得你们应该考虑一下。”
“你是想把所有意见不同的人送去治疗吗?”这次又轮到亨利出场反驳了。
“并不是这样。你这么说,意味着你们对这个建议也不感兴趣吗?”
“绝对没兴趣。”
“既然如此,我必须告知你们一点,我会如实告诉赛斯,说你们既不同意毕业生项目的建议,也不愿参与他的治疗。除了支付治疗费,你们并不考虑其他帮助。”
“说到这里,”亨利问道,“如果我拒付账单,或者要求学校找一位更好的治疗师,那会怎样呢?”
尽管已经有了思想准备,但这种话还是很刺心。我回答道:“具体怎样我并不清楚,但我知道的是,我会根据自己的判断,给予校方建议。
比如,我感觉你们并不曾认真对待校方。至于校方是决定为赛斯安排另一位治疗师,还是以违反考察期协议为由将他除名,这我就不得而知了。”
“是谁给你的权力来评判我们?”亨利怒不可遏地说,“付给你钱的是我们。付给学校钱的也是我们!我们才是金主,你不是!很显然,我们比你更期待赛斯的人生能够成功!”
“那么,你们会怎样定义赛斯的成功呢?”我又问。
“尽快进一所好大学,然后找一个好工作,有一份好事业。”
“那么,他作为人的品性与快乐方面呢?”
很明显,克朗普顿先生已经怒火中烧了。“我才不想和你玩无聊的文字游戏。”他咆哮道。
同时巴菲也帮腔道:“医生,坦白地说,我很愤怒。你怎么可以在未经我们同意的情况下,就向
赛斯提出这么重要的一个建议呢?”
“克朗普顿先生和太太,据我观察,你们都很注重时间和金钱,如果我按照你们的意思给赛斯建议,而他又不能接受的话,那更是浪费时间和财力。我认为,真正应该被考虑的,恰恰是赛斯自己的想法。无论我们是否愿意,他的意志与灵魂都是独立的,是与我们都不同的。”我说完这段话后,起身示意,这次咨询已经到了结束的时候。
令我意外的是,这次亨利先生没有冲我发火。更令我意外的是,在接下来的一次咨询时间,赛斯
竟然没有动用校方的督促,就自觉出现在了我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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