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们坐定,女孩迪里拜尔一手提了一个精致的小水壶,一手拿了几只茶碗。把茶碗依次摆开,给每个茶碗里添满水,双手捧在我们面前。我和另外一名同事急忙接过茶水。男主人亚森热情招呼我们,给我们每个人碗里夹了一块上好的羊腿肉。我们示意男主人,让女主人和两个孩子一起来用饭。他表示他们这的习俗是男主人陪客人用餐,其他家人是不上桌的。在我们的一再诚恳“要求”下,两个孩子坐在了旁边,尽管我们俩让他们脱了鞋子上来就是不来,便也作罢。
精致的茶水壶和茶碗我将那块羊肉送到嘴里,顿觉香美可口,肥而不腻。我喝了一口药茶,感觉嗓子有些辣辣的,到了肚里热热的。聊天中得知,这里水质偏硬,碱含量高,如果直接烧开喝味道发苦。在长年累月的生活中,老乡摸索出将花椒,八角,红花等一些药材磨碎,也可根据个人的身体状况,譬如胃寒,脾虚等加重一两样药材的分量,泡入开水中,既能消减水的苦味,也能滋补益于人的身体。
待亚森将第二块肉放到我碗里时,我已经达到有心无力----口里想吃肚里不要的“境界”了。吃完晚饭,我们一再表示不能“鸠占鹊巢”,反复表示我们俩都好说,两个小孩身体抵抗力弱,不能没有火炉子取暖。见我们担忧不肯入住,亚森将我们带到隔壁一间房里,让我们看到也有一座燃烧着的火炉,我们顿时明白亚森一家在我们来之前,将这个房间收拾了出来。我们又表示这个房间较小,我们两个男同志可以挤一挤,留那个大卧室给一家人口住。无奈亚森态度坚决,非要我们住主卧室不可。
等我们铺上自己带的被褥后,亚森将床上的两套崭新被子盖在我们那床略显单薄的被子上。和亚森道别晚安,我们躺在被窝里时,已是晚上十二点多。关上灯,同来的伙伴很快就呼呼噜噜地进去了梦想,我却怎么也说不着,一时思绪万千。尽快经历着冬日的严寒,但此刻已被一股股的暖流烘的浑身热气腾腾。也许是我翻了个身的缘故,也许是我一路上喝多了凉水的缘故,肚子里一阵咕咕噜噜,山海翻腾。我穿上衣服下了床,打开行李包,带了点手纸,打开手机的灯光,蹑手蹑脚打开了房门,快步走到茅房。待我蹲下去,发觉旁边放了一包才打开的手纸,不禁为主人家的仔细周到而感动不已。
等事毕,我站在院落里,才发现茅厕是用新式的钢板围成一圈,顶上安装了个挡雨遮阳的彩钢板,显然这是一座新建成不久的茅厕。
新式的茅厕来之前怎么上旱厕,也是我比较头疼的事了。茅厕,可以说仅次于吃饭睡觉之类的重要之事了。前段时间,西安市委书记召见媒体表示要在西安进行厕所革命。儿时蹲在旱厕里,遭遇那精心动魄的一幕历历在目。盛夏时,茅厕里那一层一层蠕动的蛆虫令人恶心不已,一股股臭味使得本来痛快淋漓的身体活动索然无味,最要命的是动不动外露处就会被可恶至极的,贪婪到不要命的蚊子叮的一个个包,又痛又痒,难受至极。有一次,一个小伙伴在邻家茅坑上厕所时,遭遇了一条蛇,小伙伴提起裤子一边呼喊一边奔跑,蛇在后紧追不舍。我们几个小玩伴停止了玩耍,我亲眼看到那条蛇伸着头,仿佛在那光滑如镜的路上快速向前。再看那奔跑的小孩,喊出的声音已然成了哭腔,一边抹眼泪一边使劲向前跑。殊不知,这个伙伴可是我们当中的孩子王,平时胆子贼大,淘鸟窝,我们也怕了,喊叫着四散逃跑。大人们听到呼叫声,拿个铁锹赶来,我们胆子大些的孩子又急忙跑上前来。只见那只蛇先是盘曲到了铁锹头上,快速抬高了头,试图爬下来。早已有一个大人拿了一根木棍,按着蛇头贴在铁锹头上。只见那只蛇尾巴一摆,脖颈一扭,便将那只木棍当成了攻击对象,张开嘴死死咬住,发出啃咬的呲呲声。这一恐怖景象,当场就吓哭了好几个小孩,我们一哄而散,再也不敢上前围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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