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最早的一批80后,我出生时时“妈妈”这个词刚时兴,和我同龄的人,如果是家里老大,就学着城里人把父母亲叫爸爸,妈妈。如果是家里比较小的,就随着哥哥姐姐把父母亲叫爹,娘。我就是跟着哥哥姐姐把父母亲叫“爹,娘”。
一,娘好像不宠我
我和妈妈的暖心瞬间?我努力回忆,却想不起来和娘之间有什么故事。小学时,每天放学回到家,很少见到家里有人。农忙时,父母都在地里干农活。农闲时,父母在村北边的砖厂打工。
从初中开始我就开始住校了,一个星期回家一次。高中也是住校,到了高三的时候一个月回家一次,就更少见到父母了。
上初中的时候,麻将悄悄地在我们村儿兴起,娘就是在那个时候爱上了打麻将,每次我返校的时候都没有送过我,我和堂妹在一个学校,记忆里都是婶婶把我们送到村口,然后目送我们很远。
高二时的一个星期天,我在家写作业,娘要去打麻将,就让我照顾大姐的孩子——一个五岁的女孩子。小孩子老在旁边捣乱,害得我写不成作业。想着娘去打麻将,却让我带孩子,越想越气,然后我就去找娘回来。
找到娘的时候,她并不想回来,对我说“打完这一圈”。我一下子急了,掀翻了她们的麻将桌。也许她们都没有想到我会这样做,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只有旁边的一位母亲很生气地说:“这要是霞(她女儿,和我一个学校),我早就一耳刮子打过去了!”
我倔强地站在那里,看着娘,心里想“就算你打我一顿,也得回家。”娘什么也没有说,站起来,拉起我的手往家走。
娘还是爱我的。
二,娘最牵挂我
我上大学是在远在千里之外的西安,每周给家里打一次电话。嫁得也远,从河南嫁到陕西,聚少离多,就用电话沟通,每周一次电话的习惯一直保持至今。有一年八月十五前,老公家里出了点事儿,我有将近三周的时间没给家里打电话。刚过了八月十五的一天早上,我接到大姐的电话“你赶紧给咱娘打个电话,咱娘把电话打到我这儿了,说你一直没给她打电话。”刚挂了大姐的电话,哥哥的电话又来了“你在干什么呢?咱娘打电话问我,你都好长时间没给家打电话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娘从来不给我打电话,可能是怕打扰我上班。我是家里唯一的大学生,也是第一个“有工作”的人(家里人不把务农当做工作)。原来妈妈一直都把我当成她的骄傲,只是从来没有说过。
因为嫁的比较远,一年回家一两次,每次呆个四五天。每次回家,娘总是变着花样给我做饭,蒸米饭,煮面条,炖排骨,包饺子……恨不得倾尽她毕生的手艺。临走的时候我都会给娘一些钱,让她打麻将。但是娘都存了起来,说:“等你们买房了,给你。”
过年时,娘做的菜三,我欠娘一个安逸的晚年
真是不养儿不知父母恩。有了孩子才发现,养育一个孩子多么辛苦,而娘在那个物质和精神都非常匮乏的年代,养育了四个儿女。我们大了之后,娘又帮大姐带孩子,帮哥哥带孩子,真是辛苦了一辈子。
我自从有了孩子之后,我就再没有上班,现在又有了二胎,生活更加拮据了。妈妈一直都比较担心我过得好不好,老盼着我们买房。
去年春天的时候,有一次给娘打电话没人接,到中午的时候娘给我回了过来“刚才在别人家地里帮别人挖生菜。”我吃了一惊,娘体态偏胖,一动就累,自家地里的活都干得很吃力,怎么还去给别人打工了呢?“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一小时六块钱,还管两顿饭。”“早起两个包子一杯豆浆,我都是要两杯豆浆,豆浆怪好喝嘞。”能听的出来娘对这个早餐很满意,可是我心里却酸酸的。想起余华在《活着》里写的富贵的娘,做了一辈子的富太太,从没干过体力活,却在富贵输光家产之后“小脚一扭一扭地”下地干农活。其实我很清楚,娘是不想花我们的钱,甚至还想尽自己的微薄之力帮子女一把。我却装作糊涂,故作轻松地对娘说:“干嘛去给别人打工呀,闲着就闲着,去打打麻将。”
四,我要给娘幸福
算算娘从开始给别人打工到现在有一年了,我时常在想,娘这么大年纪还给别人打工,我有什么理由不努力。
我现在能做到的就是不让娘担心我,每周打电话报平安,每年回家一两次吃娘做的饭,陪她赶赶集,给她买一两件衣服。这之后我要努力提升自己,照顾好自己,照顾好父母的晚年生活。
爱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照顾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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