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聚餐完了,大家都走了,昨天晚上,我们计划一会儿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回自己家了。
闺女在屋里玩手机,我在院里闲溜达,老公在厨房做饭,洗衣机里在洗着衣服,我们想等晾好衣服就走,都在耗时间。
老公接个电话,好像说有人回。听我老公说,你回了吧,回来正好吃饭。
我问了一下,是孩子姑姑要回来。
我和我老公说,一会儿咱们走了 ,就她自己在老家吗?我老公说,她最近老回来,一直都是自己在家。嗯,我说,好吧!
我老公家里四个孩子,我老公是老大,下面是比自己小一岁的双胞胎弟弟妹妹,妹妹稍微打一点,是姐姐,后面还有一个比我老公小七岁的弟弟,他是个意外,以为婆婆身体不好,没法打胎,也就留下了。
婆婆六十岁去世的,那会儿我和我老公刚结婚,姑姑因为没上大学,结婚早,那会儿都有孩子了,两个小叔子都还没着落。
公公是70多岁去世的,那会儿四个孩子都结婚了。老爸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家里的唯一的一处老宅给儿子,没姑娘的。
二叔不同意,小叔子也不同意,我老公虽说传统观念,也没办法,只得随了大家,老宅分四份,四个孩子一人一份。以后拆迁分钱大家都一样。
房子是一直都没拆迁,但三四十年的老宅,又破又旧都快塌了,大家就商量着盖饭。
孩子姑父不乐意,孩子姑姑也不想花钱,但是当初分家时都说好的,他们不同意也没办法。
经过一年盖饭,第二年装修,三年多的时间,老宅终于盖好了,花的钱是在姑姑,姑父一再的控制,压制之下,完成的。
我老公作为主事儿经常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压迫感,后来经常和他小弟弟说,要不,这房你姐要是不想掏钱就算了,她要是放弃这四分之一,咱们就不用她花钱了。
二叔没钱,人家说,你们先掏,我算借的,小叔子从中协调,我老公也在工程款中和施工方一轮一轮的谈判,房子终于住上了。
大房子盖好了,姑姑回家占了最好的房间,说着自己精打细算的功劳,入住了。
她身体不好,在单位办了内退,有时候在家呆着没意思就回老家来住,现在住的可美了!
我老公和他小弟聊天经常说,这要是按你姐姐的预算,听她的,这房子她肯定自己都不回来。
孩子姑姑耳朵不好,这几天在城里输液说是效果不错,就想坚持输输,她早上走的,晚上又回来了。
她退休了,今天孩子姑父值班,她闺女愿意自己在家呆着,她没啥事,就又回老家了。
这是一个与天争,与地斗,心思重的人,在单位与同事,领导周旋;在家里和老公和闺女战斗的一个人,每天都在生气和狂喜中度过,自己夜不能寐,致使身心疲惫,听力下降,后来检查得了癌。
孩子姑姑是乳腺癌,到今年已经是第7个年头了,自己平时特别注意,孩子姑父也照顾的好,退休以后,工作压力小了,经常出去锻炼,身体也比以前好多了。
人一有精神,气色就好,我们好久没见了,以前总是一副病秧子的样子,我不太喜欢她,这次看着,顺眼多了,现在看着人很有精神头。
人精神了,说话有劲儿了,让人也不愿意再疏远她。
孩子姑姑和我聊天,说她打算等疫情结束了,她要去各地去旅游,她打算去一个城市,带几个月,到哪弄个月租房,让孩子姑父陪她去,给她安顿好了,孩子姑父回来上班,她在那把那里的景点都玩够了,好吃的都吃完了,再换个城市。
我听她说,她的打算,感觉不错!我还是提醒她,疫情不是说过去就能过去的,她说,她知道。
她说那时以后的打算,现在先实现小目标,她说,这七年,她从开始知道自己得病的痛不欲生,到做完切割手术的劫后余生,她自己的心里承受能力强大多了,她每次去医院检查,医生说,她正常,她就奖励自己去一个市里的大公园转转,奖励自己。
如今,城里的大公园都被她转遍了,她现在去不了外地,就开始转城里的小公园,她发现好多小公园也很有特色,她现在相当于一个土著旅行者了。
晚饭吃完了,衣服也洗完了,收拾收拾东西,我们要走了,我去二楼晾衣服,她跟我一起上楼告诉我,她自己在家,她害怕,她通常都让他哥哥把家里的监控开着,让她哥哥有空就看看。
她说,孩子爸爸不愿意回来住。这老家,他总觉得不是自己的家。她就不一样,高中接了老爸的班,就出去上班了,后来结婚了,就一直住婆婆家,等自己有了房子,孩子也大了,她管孩子,孩子不乐意听,说不好 就吵架。
现在,她退休了,人越来越想小时候在家的日子,她觉得在老家,踏实,虽说父母都不在了,但是有兄弟,兄弟几个也不在家,但她觉得这就是她的根。
她也胆小,自己在家,不在一楼呆着,她喜欢在二楼,在二楼举高临下。她说,如果有危险,她喊,周围邻居都能听见。
二楼客厅很大,除了2个晾衣架,没有别的东西,她自己在家把二楼窗帘拉上,自己在家里跳操,做瑜伽,这就是她退休后的日子。
我和她说,等衣服干了,如果你哥哥没回来,就请她把衣服帮我收拾好了,放进柜子里。她同意了。
我们要走了,她给我们送到门口,看着我们离开,她转身回去了,关上了门。
明天一早,她还要去医院输液,她希望她身体健康的同时,听力也能恢复一点,为了她日后的去外地,出国旅行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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