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古城生惊变 窑洞做动员
（1）惊闻
“胖子，你狗R的给我们带啥好吃的了？可把老子给馋～～”
看到扛着一大袋子东西的王西轩，范书记刚刚想开一句玩笑，突然发现胖子胳膊上的黑纱，他的话刚刚说了一半就卡主了～
“王西轩，你这是？”～指着胖子胳膊上的黑纱，范书记吃惊的问。
“我父亲～过世了！”～王西轩尽量稳住情绪，低声回答。
“啊？令尊～过世了？”
“～～！”
强忍住悲痛～王西轩用力的点了点头！
范书记怔愣愣的盯着王胖子看了好大一会，竟然找不到用什么样的合适的词语表达此刻的震惊心情，半天就挤出两个字～
“节哀！”
范书记用力的捏了捏王西轩的胳膊肘，用力的摇了摇～～
“走吧，咱们去贾书记的窑洞……开会！”
跟着范书记、王永祥，王西轩扛着袋子走进贾书记的窑洞……
窑洞里已经挤满了人，靠山墙的大炕上也坐满了！
窑洞里一片烟雾缭绕，各种旱烟的味道夹杂着脚丫子的臭味，混在南腔北调的嘈杂声中……会议还没有开始，这些平时难得一见的战友们终于凑到了一起，还能不谝个天昏地暗？
……
看见范书记领着王西轩进来，坐在窑洞最里面办公桌后面的贾书记连忙招呼～
“哟，王老板给我们送年货来了？来来来，大伙给让一让啊！这财神爷可得接乘住啊！…”
围坐在火盆边的几位苏维埃领导赶紧侧身，给王西轩他们让出一条道来！
放下肩膀上的大袋子，几乎所有人都看见了王西轩左臂上的黑纱……
“你～？”
贾书记指着王西轩刚要询问，范振先急忙附在贾书记耳边低语几句～
贾书记脸上也是神色一愣，顿时凝重起来～
“王老板，令尊仙逝了？”
听到贾书记的话，窑洞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
“是～！”王西轩微微点了点头。
本来围坐在火盆旁边的秦主席、X副主席都本能的站起来走到他跟前，一一跟王西轩握手、问候、安慰他……
席副主X一只手搭在王西轩的肩膀上，面朝人群朗声说到：
“同志们也许还不知道吧？就在去年年底～啊不，现在应该叫前年了～因为现在已经过年了嘛！在我们的特区和各级苏维埃最困难的时候，是王老板的父亲慷慨解囊，借给了我们二十石粮食！二十石呐！那是给我们苏区的救命粮啊！你们今天在座的各位，绝大多数都是吃过那些救命粮的吧？可是，今天，那位可敬的借粮人～不在了～”
说到这里，席副主席突然有点哽咽～他站着，低下头稳了稳自己的情绪，再次抬起头来，他突然提高了调门～“他是对革命有大恩的人呐！我们应该记住他老人家！”～
X副主席一席话，让刚刚稍微有点嘈杂的窑洞里顿时安静下来！
短暂的宁静之后，一阵疾风暴雨般的掌声响起来～那是对逝者最崇高的致敬！
面朝外站定，王西轩深深的鞠了一躬，表示对大家的感谢！
……
“好啦！大家安静一下！今天是正月初六，年还没有过完，那么，在这里，我代表关Z特区和各级苏维埃Z府给大家拜个年！”～
贾书记制止了窑洞里的嘈杂～
“今天到场的都是关Z特区各级组织的领导、各条战线和各部队、各游击队和赤卫队的负责人！今天把大家伙召集到这里开会，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向大家通报，希望同志们仔细听，认真记！好不好？”
“好～”
所有人都异口同声的回答！
“好！那我就开始传达来自新H社的消息：
在全国抗日浪潮的感召和中国共C党的争取下，驻守西安的东北军少帅张学良将军和西北军西安行辕主任杨虎城将军与我H军停战。那个“蒋该死”到西安督促张、杨进攻陕北H军，去年的12月12号～同志们注意，这里指的是阳历啊，张、杨两位将军为了达到劝谏“蒋该死”改变“攘外必先安内”的政策，达到“停止内战、一致抗日”的目的，在临潼的华清池发动“兵谏”～把前来西安督战的蒋光头给活捉了……”
“好！”～窑洞里顿时沸腾起来！
“太好了！是该把那个光头抓起来了！解气！”
“杀了他！他天天就知道“围剿”我们，杀害了多少我们的H军战士？是给咱们的战士报仇的时候了！”
……
窑洞里吵嚷声、叫骂声响成一片！
“大家静静，静一静！”～贾书记大声喊叫，好不容易才把吵嚷声制止住～
“同志们不要吵，听我说完～我理解大家的情绪，也完全明白你们每一个人的心情！但是当前，我们国家面临的最大威胁，是倭人占领我们国家的大片国土，而且兵锋直指京津塘地区，觊觎我中华腹地！我们中G中央站在全体中国人民的立场，审时度势，力主和平解决此次事变。12月25号，中G中央派出以周副主席为团长的最高级别代表团从延安奔赴西安进行调解、谈判，已经迫使蒋介石接受张、杨两位将军“停止内战，联共抗日”的主张，该次“西安事变”和平解决了！”
“解决了？怎么解决的？莫不是把“蒋该死”放了？”
～炕上有人大声的问！
“是的，放了！蒋光头已经坐飞机回了南京！”
“唉～”～窑洞里几乎是一片叹息！
“太便宜那个蒋光头了！”
“杀他一万遍都不解恨！”
……
“同志们，同志们，大家不要吵！我知道大家心里很失望！我也恨那个“蒋该死”！但是，大家要往长远看！要有全局观念！这次“西安事变”的和平解决，结束了我们与国M党的10年内战，实现了国内和平，促成了国、共两党的再次合作，以及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建立，奠定了全民族抗战的基础，成为我们国家由国内战争走向抗日民族战争的转折点，成为扭转时局的标志性S件！”
贾书记的口才和理论水平的确很高！他的一番话，让会场恢复了暂时的平静！
“那就是说，我们跟灰狗子不打了？”
“不打了！”
“那他们还会不会打咱们？”
“暂时应该不会了！具体的Z治安排，我们的党中央和国M党正在谈判，相信很快就有结果了！”
～贾书记扯了扯滑到肩膀的灰色棉大衣，朗声回答！
……
会场又是一片嘁嘁喳喳～有窃窃私语的，有低头沉思的……
窑洞里已经没有板凳了，甚至连一块砖头都没有，王西轩就靠着窑壁站着……
刚刚贾书记的一席话，让他的心剧烈的起伏翻滚，这一刻依然没有回过神来～
我们跟国M党血拼了这么多年，现在说不打就不打了？
“报告～贾书记，我想问一个问题！”
王西轩的声音让窑洞里顷刻安静下来～
“那，我们老鹰沟赤卫队的血仇就不报了？他们就这么白死了吗？”
王西轩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王老板，你的心情我完全理解！可是你知道吗？不只是老鹰沟赤卫队，你知道我们的工农H军，从江西瑞金开始长征的时候有多少人吗？”
贾书记扭头盯着王西轩，看他摇头，接着向窑洞里所有人说：“我给大家算笔账：当时井冈山的H军有十万之众！“蒋该死”几十万、上百万部队前后五次“围剿”，到第五次“反围剿”失败、中央H军开始长征的时候，你们知道我们的H军还有多少人吗？”
贾书记环视整个窑洞一周，用右手比划出一个“八”字～
“八万！我们还有八万将士！也就是说，蒋该死五次“围剿”，杀害了我两万多H军战士！两万多人呐，同志们！这笔账怎么算？”他转向王西轩～
“这还不算完！“蒋该死”又调集云、贵、川、桂、湘、粤、闽等十多个省的地方军阀和十万中央军对我中央根据地和H军进行步步为营的围追堵截，逼的我八万H军将士不得不爬雪山、过草地、四渡赤水、血战湘江、抢渡大渡河、抢占娄山关、腊子口…你们知道我们损失了多少英勇的红军将士吗？”
他又环视四周～
“我告诉你们：光湘江一役，我中央H军锐减为不足三万！不足三万呐同志们！几万红军战士的鲜血把湘江的水都染红了！这笔账怎么算？你们知道，中央H军到达陕北的陕甘支队是多少人吗？七千多人！从出发时候的八万多人，到陕北的七千多人，你们自己算算我们折了多少将士？”
贾书记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
“啊，折了这么多人啊？”
窑洞里又开始嘈杂起来！
“当然，这不包括中央留在四方面军的一部分部队！你们知道红四方面军吗？那是我们在鄂豫皖苏区的另一支H军部队！兵力最强盛的时候，也有十万多人，可惜几次南下作战，损失过半！最后迫于形势北上，于去年在会宁，我红军三大主力会师的时候，四方面军已不足四万！你们以为这就完了吗？没有！”
贾书记有力的挥了一下手～
“去年，这支英勇的H军部队的一部，还有原来中央H军的后卫之师～红五军团，一共两万多人，合编成中国工农H军西路军，从咱们甘省的靖远渡过黄河，进行西征，他们深入河西走廊，陷入马家军的重重包围之中，血战一条山、血战古浪、血战凉州、血战永昌、血战山丹…一路血战呐同志们，你知道沿途倒下了多少我们英勇的红军将士？现在情况如何，尚不得而知，至今生死不明……你们说，这些账，怎么算？”
没有人再聒嘈什么，每个人都在静静的聆听～
“算不清呐，同志们！还有我们陕甘H军的缔造者谢Z长同志、刘Z丹同志，他们也都先后牺牲在国M党之手！你们说，这个账算不算？”
“算！必须算！”
一听说谢Z长、刘Z丹，压抑在这些人心里的怒火“腾”的就被点燃了！
“可是～怎么算？找谁去算？找蒋该死，还是找东北军、晋绥军算呢？”
“……”
没有人回答！
“同志们：我们国家目前面临的最大危机是什么？是倭寇入侵、国土沦丧！R本鬼子才是我们最大的敌人！国难当头，全体中国人要同仇敌忾、团结御侮！我们跟国M党的仇恨，只能先放在一边！把R本鬼子赶出中国，才是我们的当务之急！同志们懂得这个道理吗？”
“……”
还是无人回答！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国家都没有了，还能有家吗？同志们！”
贾书记转头看看王西轩～
“王老板，你能听懂吗？”
“喔，我～道理都懂！就是～”
“就是什么？就是思想转不过弯来是不是？”～贾书记目光如炬的盯着胖子！
“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郭老师、铁匠、黑娃他们不能就这么白死了！”
～一想起老鹰沟那个惨像，王西轩的心就在滴血！
“我理解你的心情！”～贾书记又转向大家：
“相信许多同志都一时半会在思想上转不过这个弯！说实话，我开始也转不过弯来！但是，我们共C党人的使命是什么？我们的使命就是以驱逐外侮、国家独立、民族振兴为己任！今天，外敌入侵，我们的国家面临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我们是不是应该放下内部争斗、驱逐外敌？”
“是～”~稀稀拉拉的有人回应了，但大多数人还是眉头紧锁～大多数的人们实在是转不过这个弯！
“我知道大家思想上还有疙瘩！思想转变会有个过程！我允许大家有思考的时间！但是今天在座的各位都是各方面、各部门、各部队的领导干部！我今天就是先给大家吹吹风！接下来我们会让宣传部门组织一个宣传班子，举办专门的宣讲班，先给你们这些干部醒脑，再深入各基层、部队进行宣讲！干部要带头转变观念，要有Z治眼光和Z治头脑！要有大局观念！大家回去都给各自领域或各自部门吹吹风……”
这是王西轩自参加革命以来听到的最系统、最深刻、最全面的解析党、军队和国家的关系的宣讲！
这些道理，郭凤山曾经也给他讲过，但没有站在这样的高度，那时候的他也没有这样的理解能力！
（2）探亲
开完会，贾书记窑洞里的人们陆陆续续的散去，只留下了秦主席、X副主席、范书记、王永祥和王西轩！
打开带来的口袋，王西轩拿出里面的食物~
“这些是家里过年做的，我带了点，给几位首长解解馋！”
“喔~可都是好东西呀！老范，给咱在火盆边烤几个糜面黄！这东西烤热了最好吃！”
X副主席对这些食品，那都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好嘞！”范振先也一点都不含糊！
“老秦，来尝尝这个！这些各式各样、花花绿绿的东西还挺好吃的！”
贾书记递给秦主席一个！
“贾书记，你还没见过这个吧？这是我们当地的一种小吃，叫油果子！”
“哦！油果子！好吃，好看！”~
贾书记递给秦主席、X副主席、范书记等每人一两个……
吃着王西轩带来的年货~
“王老板，今天的会议内容，你能理解吗？”
贾书记依然没忘今天的会议主旨！
“道理我都懂，也能理解！就是心里难受！”
王西轩也是实话实说！
“喔，可以理解！慢慢消化吧！相信你能想通！”
贾书记又转向王永祥~
“永祥同志，听说你跟王老板是“捻香兄弟”？啥是“捻香兄弟”？是亲兄弟吗？”
“哈哈，贾书记～这你就外行了！所谓“捻香兄弟”，就是结义兄弟！古人结拜，捻一柱清香，点燃互拜，或者捏土为香进行结拜~这就叫“捻香”！你以为他俩都姓王，就是亲兄弟啊？”
深谙关陇文化的X副主席给贾书记这个“外来户”讲了一课！
“喔！懂了，懂了！还真是有讲究！”~贾书记连连点头！
“贾书记，几位领导，我有个想法你们看成不成~”
范书记一边在火盆上翻腾这糜子面黄，一边请示几位领导~
“现在，游击队的作战任务相对比较少，队伍也已成型！现在又是过年期间，我考虑让永祥同志跟胖子回去一趟！既然王老板跟永祥同志是捻香弟兄，王老板的老人也就是王永祥同志的干大！老人对永祥同志有养育之恩，就跟永祥同志的亲生父亲一样！老人过世，永祥同志不知道，没有来得及送老人家最后一程！这次回去，一来可以给老人坟头添一把土，以慰老人在天之灵；二来，王老对我们特区苏维埃Z府有借粮之义，让永祥同志也代表我们向老人表达一番谢意！你们几位领导觉得咋样？”
“好，这个想法很好！我同意！”~贾书记马上表态！
“我也同意！”~秦主席也极为赞同！
“我更没问题了！同意！”～席副主席更是连连点头！
范书记转向王永祥～
“永祥同志！既然几位领导都同意了，我看你就回部队去，尽快安顿好部队的工作，就跟你的胖子哥回探亲去吧！记得代我们几个给老人坟头添一铣土，也给你的干妈磕个头，拜个年！”
王永祥早已泪流满面～
“谢谢范书记！谢谢各位首长！我一定做到！”
……
安排妥当，王永祥只带了一个战士～赵铁娃。
19岁铁娃已经是特别行动小分队的队长了！
一头驴，三个人～踏着积雪、顶着寒风、迎着夕阳，向北而去！
到了黑松岭已经半夜了！
耳朵尖灵的大花狗早就“汪汪汪”的叫了起来！
早已睡下的王文斌提着土枪和马长明一起出来了～
漆黑的夜里，赵铁娃举着火把牵着毛驴走在前面，王西轩和王永祥紧跟在后！
没栓铁绳的大花狗早就扑了上来～
“花花，你叫唤啥哩？”
～王西轩一搭腔，大花狗立马蹲在地上，摇头摆尾的好不亲昵！
一听是胖子，王文斌也放下了手里的土枪：
“胖子～半夜三更的，你怎么才回～哎呀，祥娃也回来了？”
王文斌惊喜的发现王永祥和赵铁娃都回来了！
马长明不认识王永祥，惊疑的问王西轩：“胖子，这是？”
“姐夫，这是祥娃～永祥！回头我给你细说！”
“大哥！姐夫！”～回到黑松岭，王永祥可一点都不陌生！
拴好毛驴，几个男人全都进了窑里！
已经半夜三更了，姐姐文绣在柳树湾陪大奶奶过年呢，没人给他们做饭！王文斌把从家里带来的馍馍随便饦了几个，也有炒面粉～开水馓炒面糊～随便对付一下就很好了！
对王永祥和铁娃来说，这已经是今年过年最好吃的年饭了！
因为没人住，别的窑洞的炕没有烧！
五个男人就互相打颠倒挤在一个炕上！
……
第二天一大早，只留下马长明看门，其他人一起赶往柳树湾！
三四个像门神一样的男子汉涌进了柳树湾的院门～
王寿亭的窑门正对着稍门，此时的他正盘腿坐在炕上熬茶呢，眉毛上、胡子上全是落的灰屑～
“岁干大”
眼尖的王永祥一眼就看见岁老汉，亲昵的喊了一声！
“哟！哎呦呦，是祥娃啊？你个碎怂，你咋想起回来了？”
“哎呀，岁干大，你咋还是老样子啊？怎么一见面就哇擦人哩？”
王永祥多年前在岁干大跟前就没大没小的，习惯了！这几年不见，一点也没有陌生之感！
“你个碎怂，跟野地里的黄猺一样，一个蹦子跑的就没影了！这一跑就是四五年，今天怎么想起回来了？”
……
爷俩斗着嘴，几个人就都进了王寿亭的窑门，只有王文斌赶紧给母亲报信去了！
又是两年多没见祥娃了，老太太听说干儿子回来了，拐杖都没来得及拄，跌跌撞撞的扶着墙就过来了～
“祥娃，祥娃，快让干妈看看！”
老太太边扶着墙往王寿亭的窑洞走，一边忙不迭声的喊叫！
本来以为老太太还没起床，王永祥打算等一会再去看干妈，没想到老太太自己追过来了！
“干妈，我回来了！”～王永祥一蹦子跳出岁干大的窑门，一把扶住了老太太！
“哎呀，祥娃～我的娃子哟！你可回来了！干妈可把你盼回来了！你干大命苦，他再也见不到他的祥娃了！……”
老太太拉着王永祥的手，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就哭起来！
“干妈～”
王永祥鼻子一酸，眼泪也下来了！
听到大嫂和王永祥在门外哭诉，三乱心里也不落忍～
“嫂子，祥娃，你们回窑里来说叨嘛，外面冷的～！”
“不了，我跟祥娃回我窑里说话去！我窑里炕热的很！走，祥娃，扶干妈回我窑里去！”
王永祥和王西轩一起搀着着老太太回了她的窑洞！
干妈的窑洞里果然暖烘烘的，炕上的铺盖还铺着，捂着热炕～
“快，祥娃，快上炕！干妈的炕热的很，赶紧上去暖噶身子！”～老太太把干儿子就往炕上推！
“干妈，您老先坐！我给干大先上个香去！”
“哦！你去，你去！给你干大烧个纸，上个香，保佑我娃平平安安的！”
……
香堂还是王老跎过世的时候那个窑洞……
“干大，我回来迟了～”
刚刚进了香堂的门，王永祥“噗通”一声就跪在了王老跎的牌位供桌前，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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