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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天一直阴沉沉的,时不时下点毛毛雨,像极了我的心情,因为得知三叔的病情又加重了。
11月18日上午,我赶到医院时,父亲、二叔、小叔、大哥紧紧地围在病床前。只见三叔两眼空洞,面色苍白。三婶在一边哽咽着,二妹哭着喊着叫爸爸。然而,三叔只是张了张口,眼角有泪,却说不出话来了。
一会儿,院·长也来了,他看了看三叔直摇头。说今天已经抢救过两次了,状态很差,需要提前准备后事。
经过商量,二叔留下陪护,三婶去买孝服,其他人则回老家看墓地。
晚上,我再次来到医·院时,三叔呼吸急促,完全不认识人,抬头纹也放开了。三婶说,用针管喂了半盒奶,他一点没吸收,全吐出来了。护士用管子吸了几次痰,也不顶用。
半夜时分,二叔看我哈欠连天,让我先回去休息,务必开着手机,有事随时打电话。
回到家,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三叔的过去像电影一般在脑海中回放。他幼时家贫、少时丧父、壮年患病,着实坎坷。
三叔生于71年,他上边已有两个哥哥、两个姐姐,过了三年,又添了个弟弟。据奶奶说,那时一睁开眼就上愁,一大家子都嗷嗷问她要吃的。三叔懂事早,常常挎个小提篮,跟在她后边挖野菜熬汤。无奈,僧·多粥少,大家还是吃不饱。
爷爷在公·社工作,只好把自己省下的口粮捎回家,算是给孩子们打牙祭。后来,父亲当·兵,大姑出嫁,家里有了自留地,日子才好过一点。
小时候,我印象最深的事就是三叔和小叔争饭了。奶奶做的大米稀饭,看似一大锅,其实绝大部分是汤。为了那屈指可数的米粒,三叔和小叔常常打成一团。
三叔喜欢读书,可是成绩一般,高中复习了两年仍然没考上大学。就在他想继续复读的时候,爷爷突然得病,很快就去世了。没办法,他只好辍学去当·兵。
在部·队里,三叔利用空暇时间坚持学习。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考上了镇江士·官学校。毕业后,成为了一名士·官。干满三期后,他复员分配到港·务·局工作。
第二天早上,床头铃声大作,我一看是二叔的电话就知道,该来的终于来了。接通电话果然如此,二叔说三叔刚刚去了,我看了下时间,正好7点47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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