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凝雪竟收起剑,低头道:“承让。”
当她抬起头时,微扬的嘴角呈现出最美的弧度。
男子被其容颜所惊艳,迟疑道:“岂敢。姑娘武功如此之高,为女子,令人钦佩。”
凝雪问道:“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在下欧阳暮雪,敢问……”未等他话说完,凝雪便道:“凝公子。”
她的声音如铃声一般,清脆灵动。
“不知欧阳公子是哪位高人之徒?”宇文奕走来,问道。
“家父。”
慕容凝雪围着他绕了一圈,双眸放光,道:“欧阳公子不像是江湖中人,看你的衣着倒像是富贵人家,不过你的武功招式一看便知是武林世家,看你右手的茧可知从小习武、常年练剑、日积月累。公子非等闲之辈,而很少出门。想必此次出行定有重要任务吧。”
“是。”
“与鬼冥扇有关?”宇文奕轻声问。
欧阳暮雪见他们言语句句直戳重点,便也不相瞒:“正是。在下正是为寻找鬼冥扇。”
凝雪听罢,面无表情道:“不巧,我也为鬼冥扇。”
“这么说……”
“现在几乎所有人都在寻找鬼冥扇。”凝雪讽刺地笑着,注视着欧阳暮雪的眼睛,“不过我们可以合作。”
“合作?”
“不过我们要约法两章。”凝雪发光的眼睛打量着他的心思,挑眉道。
“你说。”
“第一,你不得问及我的身世、家庭;第二,拿到鬼冥扇后公平竞争。”
“好,那就合作。”他是笑的,但奇怪的是他的眼神是死的,冰冷的死,没人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任何东西。
“鬼冥扇出世,武林势必风波频起。君子剑和淑女剑相遇,真不知是福是祸。”欧阳暮雪感叹道,“父亲说的果然不错。”
“那要看落到谁手里。”凝雪好不拖沓地说了一句。
“‘凝公子’刚刚在客栈的飞针……”他迟疑道。
“欧阳兄,你不知道,凝雪……凝儿她有三大绝技——第一就是用毒,可用毒于无形;第二是凝紫针,百发百中,例无虚发;第三嘛……”宇文奕迟疑了一会,说,“现在还不方便说。”
说说笑笑的,他们便从山上走到山脚下,一路上宇文奕一直在旁嘀咕,且声音很大。“紫竹断肠笛和鬼冥扇到底什么样子啊?什么时候能找到啊?”
慕容凝雪道:“我怎么知道,至今我都没见过那两大绝器。”
忽然远方有人颠簸地跑向他们。
“受了重伤。”慕容凝雪道。
“嗯,有人追杀。”
“此人内功了得。”
“擅长用刀,吹箫。”
在那人距他们约一百米远的时候,慕容凝雪和欧阳暮雪就开始一唱一和。
宇文奕呆呆地看着这两个人:“你俩是人吗?!这都能看出来?!”
那人跑来,他们什么都没说把他带到不远处草木茂盛的地方躲了起来。
那些蒙面追杀的人一股脑往前边追,错过了他。
这人也不过二十四五岁的样子,横眉冷眼,眼睛比宇文奕的大,鼻子亦高挺,只是脸色苍白,眉头皱地虽不是很紧,但看起来总是疏远于他人,腰间别着一支箫。
慕容凝雪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冷……冷……”那人断断续续地说着晕了过去。
于是就只好欧阳暮雪和宇文奕两边架着他往另一个方向走,慕容凝雪在后扶着。
走着走着来到了一个小镇,没有人知道这镇子的名称,只是有些荒凉。
“前边有个医馆,扶他进入看看吧。”慕容凝雪指着前方那个有些破烂的牌匾道。
他们进去后四处打量,发现只有两个老人,他们是一对夫妻。欧阳暮雪又出去看了看,发现这镇子上的人很少,大多都是年迈之人。
宇文奕问道:“这里怎么如此荒凉,都是老人居住,年轻人呢?”
医馆里的老人回答道:“这里几十年前庄稼就生长得不丰盛了,供不起年轻人们。所以啊,年轻人们大多都到鸣鹿山的那头谋生去了,我们这些老年人不舍得走,就待在这里了。”
“伯伯,婶婶,你们谁会医术啊?”慕容凝雪迫不及待地问道。
那位老伯略沧桑地说:“我会一点。”
他们把“冷什么”的男子扶到床上,老伯认真的把脉,闭上眼睛,眼珠还不停转动。
老伯猛然睁开眼,道:“这人受了严重的内伤。”
慕容凝雪惊了一下,叫到:“老伯您是江湖人士啊,这些都懂。”
“老夫当年也是闯荡过江湖的。”老伯有模有样地捋着胡子,“内伤严重,要恢复需有人给他输入内力。最好还是有寒冰辅助啊。”
“就是传说中极北苦寒之地才有的寒冰吗?”欧阳暮雪问道。
“是。不过幸运的是你们不用去极北苦寒之地了。”那大伯胸有成竹地说。
“为什么?”
“因为在沿着这条路,绕过西边那座山,你们会发现一个山洞,那里面就有寒冰石。记得那还是很久以前一位世外高人带来的,那寒冰可千年不化。洞穴亦久无人居。”老伯正经地说道。
慕容凝雪听了这传奇一般的寒冰石瞬间充满了精气神,又看了看即将落山的太阳,道:“欧阳暮雪,宇文奕,咱们明天启程!”
太阳落下了山,顶替它的是繁星残月。月亮当空,残缺的白玉盘中仿佛映着嫦娥玉兔的影子,月光显得散碎。
慕容凝雪仰望星空,她注视的从不是满天繁星,而是那最宁静最明亮的月。转眼发现,不远处的欧阳暮雪也仰望天空,没人知道他凝望的到底是繁星还是碎月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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