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一:我想长大
三岁夏日,炽热的阳光笼罩大地,地上行走的人们似乎置身于烤火炉中,烘得外焦里嫩,一言不合脾气就会见长。我也不例外,调皮的儿子惹到我差点儿挨打。不过后来他的一些话语温暖了我,拯救了他。
小区E幢旁,有一个篮球场,规则标准,水泥地面。那时正傍晚,饭后,我和儿子出门,一起玩篮球去。许是很久没运动,我们汗水挥洒得那个自如,玩得那个尽兴,简直无法言语。
大约一个小时后,我们收工了,从后面绕行回去。夕阳还未西下,一路上到处都是各种影子。我和儿子也一样,人影被余晖硬生生地拉成纤细的长条形状。突然儿子指着影子说:“爸爸,你看我的影子好长,我长高了哦。”
我否定了他的说法,告诉他,这只是影子,需要努力的还需要太多。他不信,还和我比影子的长短。然后又说了一句:“爸爸,是不是我的影子比你高了,那我就长大了啊。”是啊,我肯定了他的说法。
小孩子总是这样,想快快长大。岂不知长大后的人多想回到无忧无虑,天真无邪的小时候。可惜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时,一切都回不去了,徒留记忆中。不过今天儿子的一系列行为告诉我“影子比高高,他想长大了。”
场景二:思考
四岁的儿子生性活泼好动,从不消停,每每不到饭点,基本不归家。某一天傍晚,他从外面回来,又在客厅闹腾起来。我们在厨房忙碌,没理他。
少顷,外面一下子安静了,让我们一时间有些不习惯。妻让我出去瞅瞅,儿子咋了。奉旨出来后,我看见客厅靠阳台边沿,一条小板凳上正坐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儿。淡淡的夕阳余晖映照下,有一种形单影只的感觉。
我一时有所触动,走上前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轻声问他:“儿子,你在干什么,为啥不玩了?”只见他甩了甩肩膀,对我说:“别碰我,我在想事情。”“想事情,思考?”我一下子惊愕住了,你小小年纪,能想啥,思考啥?
我一时纳闷,怀着极大的好奇心,又接着问他:“那你又想的啥呢?”只见他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在我小时候爸爸妈妈没回来时,我是怎么办的?”倏地,我心里莫名一痛,说不出话来,感觉愧疚得很。
原来他还记得如此深刻,一岁时,老婆去南方工作,我也在临县忙活生计,儿子就由我妈带了。每隔半月才回去一次,犹记得他照相时努力向后一缩,茫然畏惧孤单的情景。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奈何有时由事不由人。
场景三:我长大你长小
四岁某一天,我接儿子放学。一路有吃有喝,有说有笑,儿子走路劲头儿十足。他不时还跟我讲些他的趣事儿:他好朋友有哪些,今天和蚊子哥哥做了哪些游戏等等。一时间他倒是欢快如百灵鸟,叽叽喳喳闹不停。
直到进入小区里,走过观光电梯后,他精神一下子就萎靡起来,“最后一公里”没坚持住,说他累了,要我背他。我起先不是很愿意的,小孩子么,多走路对身体有好处。不过,经不住他的再三使性,我心一软,蹲下身背起了他。
一上背,他又欢实了。我识破了他的计谋,要他下来,他不干,再劝,再拒。于是扯皮的我俩又走了一段路后,我突然问他:“儿子,现在你小,爸爸背你,以后你会背爸爸不?”儿子愣住了,想了两秒后回答说:“会的,等我以后长大了,爸爸长小了,我也会背爸爸的。”
儿子的话让我一时陷入沉思,儿子的话语充满了童真。他彼时认为他长大了,爸爸也老了就会长小,他就能有力气背爸爸了。这话让我欣慰又心酸,小小人儿不识理,一言半语话真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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