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工作层楼的保洁工作，是由一位年纪约50多岁的阿姨负责，阿姨身材圆润，头发毛躁。她会在早上9点的时候，将办公室的地板打扫一番，再给办公桌上的绿植浇点水，之后就在茶水间冲洗茶具、杯具。有几次我在茶水间见到阿姨在水龙头冲洗物品时，虽然双手熟练地在操作，但脸总是朝向茶水间的玻璃窗外，面无表情，眼神无焦点，这心不在焉的状态像极了办公室里一具具没有灵魂的打工人。不过阿姨在一堆杂货中分拣能卖钱的纸皮、塑料瓶时就明显有干劲多了。
在固定的时间点干完常规的清洁工作后，阿姨大部分的时间会坐在茶水间玩手机。有时是看些文字，因为老花眼，所以手机上的字体有指甲盖大，黑黑粗粗地显示满屏。有时又是在发微信，一会稍稍移远手机，身体向后靠，眯缝着双眼看消息，一会粗糙的手指在手写区上迟缓地比画着。手机看累了，阿姨就干坐着，脸继续朝向窗外，面无表情。
我有时工作累了，就到茶水间偷闲，偶尔就和阿姨唠嗑。一般聊聊家住哪，来公司多久，工作累不累......还有一次，阿姨一脸不解地问我，办公室里的每一个人都对着电脑做什么。阿姨肯定无法想象，一台电脑再加上互联网，就可构成一个能超越时间、空间的虚拟世界。我同时也想到老一辈人，可能也无法想象坐在电脑前面的我们，不用风吹日晒，但同样因工作而精疲力尽、疲惫不堪。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