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逝的亲情
老舍先生说:人,即使活到八九十岁,有母亲便可以有点孩子气,失去了母亲,便象花插在瓶子里,虽然有色有香,却失去了根。有母亲的人,心里是安定的。
而我的母亲已经去世八年了!
母亲去世的前一夜,是我第一次将母亲抱在怀里,一起入眠。
2013年的下半年,母亲身体一直不好,断断续续的住院,县城的医院一直查不出病因,各项指标也没有哪一项特别不好的,可是母亲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好。我们姐妹们就以为是她岁数大了,身体沉,不想活动,所以总是半是督促半是责怪的提醒她要多活动活动,母亲也答应着,怕我们埋怨她,在我们面前总是勉强支撑着。所以我们就更坚信母亲没有病。
有一次,母亲对我们说,有一个算命先生曾说她,她73岁生日的时候有灾性,所以过生日的时候要花钱请大家吃顿饭。
生日前的那段时间,母亲一直恹恹欲睡,时而清醒,时而昏睡,有时候还会说胡话。后来,我们决定带母亲去郑州看病。去的前一天,我带她去洗头理发。理发的过程中,正在聊天的过程中她几次都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开车到郑大一附院的时候,已经晚上,在医院门口找了最近的宾馆住下。我的床挨着母亲的床。夜里,母亲睡得很不安稳,口中不停的说着什么,挥手仿佛在驱赶着什么。
我走过去,侧着身子躺在母亲身边,她的手和脚都是冰凉的,尽管室内的暖气开的很足。我用两手抓着母亲的手,两脚挨着母亲的脚,用我的体温去温暖母亲,拥着她的时候,她睡得很安稳,可我一离开,她就又一边说着梦话,一边两只手不停的在空中挥舞。后来,我就搂着母亲睡到早上六点钟左右,本来约好了医生8点半就去检查的,可是七点五十分左右的时候,母亲猝然就停止了呼吸!120来的时候,说不用抢救了!我一下子懵了,我跪在地上说:不可能,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能一下子就不在了呢?求求你们救救我妈吧!
出诊的医生平静的说: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已经没有抢救的必要了,让老人家安心的走吧!
那一刻,我不知道该怎么消化接受医生的话,也接受不了,人生第一次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走了,还是母亲!!还是在母亲七十三岁生日这天!!
原本看病的钱,雇了救护车,经过四个多小时回到了家里。一路上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机械地喊着:妈,我们回家了……
母亲的丧事办完后,老父亲随哥哥去了安徽,再去父母居住的小院时,总是院门紧锁,只有门前的葡萄架仍然无忧无虑恣意生长着…… 再次去到母亲生前常去的超市买东西时,也会突然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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