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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2-27

2019-02-27

作者: Gustave_K | 来源:发表于2019-02-27 22:08 被阅读0次

我从这里开始:

文字是为了什么?我从来没有足够系统的考虑过这个问题。我从前写的那些,现在看来确实有一些可取,但更多不知所谓。我想写的同我所能读到的间有那么一条鸿沟,难以逾越。

那怎样?

我的答案:写下去。把一切多余的从文字里剔除,凝练,然后有花。

怎样开始?

一个小的要求:日拱一卒。没有人能够在瞬间提炼旷世的思想。不断思考和剔除,增进,再反思,于是。我从前做过一个文学的梦。读过些书,一个基于名望和虚荣的幻梦,现在亲手的戳破它。未经反思的文字没有他的灵魂,不足以触及真实。在一个为愚人准备的幻影里面,能够剥去野兽的皮的只有这样。为此我不惮于放弃别的可能。

我们面对的是一个巨大的物件,甚于不是物件——他变成一个无法理解和触摸的概念。我相信他的存在。历史中有它的影子。一场瘟疫。一头白鲸。一个人的死。“有一天,瘟疫降临了”,另一天他离开了,留下大陆上的一片尸体;或者“有一天,他降生了”,另一天他死了。我们很难理性的考虑他们。我们能够提出无数的猜想,但是没有指向真实的工具。

“那么他为什么在那天出生,在另一天死呢?”

“他的父母?”我们会尝试回答,“他抽烟的习惯?”

“但为什么是那天呢?为什么不提早一天,或者晚一天呢?”

让我们把目光从历史移回现实。当下那个巨大的概念是什么?我们会惊讶的发现,过往的和现在的并无太大的差别:我要讲白鲸的例子。

约拿被鲸鱼吞下,三天三夜。约拿被鲸鱼吐出来,在旱地上复苏。他受困于鱼腹,于是他祈祷。他在旱地上复苏,于是他停下祷告。不再有鲸鱼会吞食落水的人,但是落水的狗还是有,他们——我指的当然是狗——会被吞掉。鱼是怜悯且宽容的,因为约拿还有祈祷的机会。旁物不尽然。没人知道下一个落水的是人是狗——我们当然希望是狗了。于是掣签,然后把狗扔下船去。狗摔下去了,不宁的海上开出惨白的一朵花。我们隐约听见船底的长啸——极深,仿佛从无数只大张的眼里传来。海面于是平静了。我们低头,看向原来花所在的地方——花枯了,如镜的海上是一船人的面孔。

这是我们要抗争的对象。各人哀求各人的神,但是我们最后的决定是唯一的,出自一些共同的东西:指使我们掣签的,帮助我们思考的——我现在姑且叫他白鲸。当然我们可以说,我们的决定是来自于恐惧——这是理性所能及的,但是白鲸呢?于是要问“白鲸为什么会出现呢?”同样的回答,但出于现实,我们甚至无法想象白鲸的离开。他还没有离开,正在我们的船底游曳。于是我要去剥开他的皮,然后看到他的骨架。

我想起一次晚饭。一家很好的餐馆,可惜吃不了什么。顶上的光直直打在桌上的菜,油光闪亮,至于长桌对面的人,脸却看不清,只有动着的筷子。顺着光柱向上看,赫然横跨一根漆成灰黑的通风管道。其他桌位,顶上都好好的贴着墙纸,阴沉的天蓝色,独有这里一根。那天恰好有雨,商场外的工地上站着四个巨人,平举着臂膀,低着头。不觉他们的影像重合了,同那通风管道一样,他们是裸露的骨架。一扇窥视真实的窗。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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