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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前的夏天,在五台山东台山脚下,我们也是溯溪而上,远离登山的路径。一湾溪水,顺沟而下,从下望上,远远看不见源头。流水殇殇,清清凉凉,说是无声,仔细听来,也是呜咽而下。溪水很凉,即使盛夏,水温低得也让人不敢涉足,不过清冽可口,喝起来有一丝清甜,我们索性丢弃了带来的热水。溪流边榛莽如堵,人直立无路可行,只有从树丛和茅草里探索水踪,披荆斩棘,散枝破叶,匍匐在地,跨沟越涧,可是终不能探水之源头……眼看天色已晚,流水生云,苍苍茫茫,恐迷失于沟峡,奔命于沟渠,只好弃水登岸,转向爬坡,手攀脚踏,直上山巅……这东台山谷里多处流水潺潺,后来在山顶上活动多时,仔细多方寻找,却并无看见一丝水流,大概这些溪流都是从半山沟暗渠里奔涌出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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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昧了多年,河流干涸,水体污染,几十年了,水源面貌大相径庭。曾忆往昔,多少次看见泉水喷涌,不论是达活泉,百泉,狗头泉,那都是华北第二泉城之水,不输济南趵突泉。只看那平地之上,或者说洼地之上,平地里有个泉坑,或者好几个泉坑,地下之水忽然冒出一个个泡泡,沙土不惊,或大或小 ,然后平地而起一个漩涡,一个或者多个水泡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继而像沸腾的水锅,奔涌不止,好像热锅上的水泡沸腾不已。但是地里的水,都是冷嗖嗖的,一点都不像温泉。山里出来的水 ,冷峻清冽,聚集而蓄积,自满而骄傲,水漫金山,就势而下,一点点聚而为池,聚而为洼,洼满水溢,水势就下,流而为溪,为涧,为河,直至为海。
“夫夷以近,则游者众;险以远,则至者少。而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王临川这番话的意思就是“人迹罕至的地方,才有绝美的风景啊”。我们走到的地方,因为少有人知晓,所以不被别人赞许,可说是曲高和寡,所以我们会感到孤单。但是想一想,领略到不一样的风景,这究竟是我们的幸运,还是别人的万幸呢?人多的地方,必然有更多的嘈杂,我们何必在意别人的声音,继续走自己的路好啦。
诗云“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无山则无水,无水山自空。水或从天上降临,或从地下涌出,东流入海,受日照蒸腾化为水气,再在大气环流的作用下飞到雪山之巅,化作降水,径流汇集,奔流入海,循环往复,绵绵不绝。受过现代科学教育的初中生,关于水循环的某些知识要胜过古代的大贤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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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繁冗,长恨未消,不如化身舴艋,折草作橹,摘叶为舟,载沉载浮,顺流而下,长风破浪,直挂云帆济沧海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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