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通道：不灭的双跳灯（2）
目录：全文目录
上个项目刚结束，这才休息了三天，就有新项目要启动了。看着日历上的会议邀请，我的内心是崩溃的。不过作为一名优秀员工，表面上看起来又总是精力充沛。
上周那个凶手被捕后，警察一点也没有消停，反而比之前更频繁的出入我们公司。估计他们已经确认，还有另一个凶手。卧蚕那个秘密团队，这几天一直在封闭开发，据说周末还加了两天班，连个人影都见不着，也不知在捣鼓些什么。
昨天晚上，我再次默默进到他们项目里翻了一遍，但什么也没发现。正当准备断开连接时，我设立的防火墙弹出警报，一个隐秘的程序正在尝试截获我的登入信息。奇怪，以前可没有这套。是圈套？他们开始调查公司内部了？困惑之余我也嗅到一丝危险。
这个程序很是高明，隐藏的很巧妙，幸好我平时一直都有防范，不然肯定就暴露了。我用惯用伎俩伪造了IP和MAC地址，确保万无一失之后，才断开了连接。
前几天，周杨按X的建议，在服务器上布下陷阱，等待那个神秘人物再次出现。耐心等了几天，昨天晚上终于有了动静。当他们打算通过截获的信息定位嫌疑人时，结果却大跌眼镜。公司里没有找到符合条件的机器。
X：「他拦住了我那个程序……」
周杨看着手机，标题上时隐时现「对方正在输入…」，足足过了三分钟，就在她准备开口问时，X发来了新消息。
X：「我们还可以缩小范围。我之前看过他们公司的网络架构，查下服务器日志，看在那个时间点哪个端口处于活跃，应该就能锁定到一些研发团队。」
周杨联络了机房运维，最终将范围缩小到6个研发小组，67位工程师。
X：「查下这67个人过去半年的项目记录，对照前四起事件的案发时间，找出所有处于项目空窗期的人。」
周杨：「Get！」
毕竟，如果一个程序员天天都在熬夜加班，就没时间去杀人了。这几天，周杨一直在按X的指示行动，让她感到十分汗颜，同时也让她对X更加敬佩。直觉告诉她，他们正在一步步接近凶手。
我默默打了个哈欠，抱起电脑走向会议室，还有十分钟开始新项目评审。想想又要沐浴在产品经理的唾沫里，也是透心凉。前天晚上的事一直在脑中挥之不去，一方面是想不通警察怎么就查到这里了，另一方面更让我不安：事后我想起那个精巧的跟踪程序，它的逻辑不合寻常，这种风格很像那些人……
「大家停下手上的事，」身后传来组长的声音，「公司升级了网络安全证书，大家手机上也需要更新后才能连上内网。」
「又来，上个月才刚升级过啊，安全部那些人都快比我姨妈还勤快了。」小可抱怨说。我们组一共有十三个人，男女比例还算不错，有11:2。小可大部分时间是个女汉子形象，偶尔也故意扮个反差萌。
「据说最近刚聘了位安全顾问，为我们量身定制的。」组长说，「我在群里发了个链接，大家打开后按提示操作就好了，十秒钟搞定。」
我点开链接，是一个深蓝色的网页，页面上方一个白色的「X」形图标微妙的发着蓝光，图标下面淡淡写着一行字：
哪里有正义，哪里就是圣地。
页面底部是一根白色的进度条在走动。过了一会，界面弹出一个窗口，请求把系统的根权限授权给了一个名为「X-11」的服务。
「要开会啦，Go Go Go！」一个又高又瘦的男生从我身边匆匆走过，又回过头对我眨了眨眼——好像每个产品经理都喜欢挤眉弄眼。
我嘴角扬起一个微笑，低头点了「确认授权」，便快步跟了上去。
昨天筛查后，还剩下五个嫌疑人。他们过去半年的项目空窗期，都吻合四起案件的时间。
周杨：「几个嫌疑人的手机都装上X-11了，目前还没发现可疑记录。」
X：「恩。他已经发现我们在调查，肯定更谨慎了。」
X：「我们分头行动。你去查这几个人在案发时都在干什么，小心别引起注意。」
X：「我去翻翻他们手机里的小秘密~」
听着那个高瘦的产品经理在面前胡言乱语，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忍住没打瞌睡。果不其然，又是一个看着就会作死的项目。你们呐，总是这么挥霍生命，还要拖别人下水。
反正都下水了，就学着享受吧。我装作饶有兴致的提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产品经理显然感到很高兴——原来还有人在认真听，于是又滔滔不绝的做了各种补充说明。我则装作一边若有所思，一边又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一脸诚恳和敬佩：恩恩，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没想到。
这是我工作的第7年，一口气写了7年代码。大学刚毕业时，我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也充满了巨大的责任感，想做对社会有巨大价值的事。现实却是大部分时间都被花在鸡毛蒜皮的小事上。中间换了三个公司，前后做了数十上百个项目，虽然也不乏一些成功产品，可就觉得少了点什么。多年下来，渐渐对工作失去热情，只是麻木的撸着代码。
总体来说我是一个优秀的程序员，虽然对业务越来越没兴趣，对前沿技术反而愈加痴迷。我喜欢写代码，那个世界清晰又美妙，好的代码总是严谨精确，每一行都有它存在的意义。上大学时，我四年都是专业第一，各类编程竞赛获奖无数，毕业时因为认为学校里学不到东西，主动放弃了保研机会。毕业后，在工作之余，我依然保持着钻研精神，特别前几年人工智能领域兴起，我一头就扎了进去。直到经历了那件事，让写代码变得……有些恐怖，让我不敢再向前。
我拿手机看了下时间，想知道这场表演还得持续多久。发现手机在不寻常的发烫，而且刚才还是满电，现在却只剩一半了。昨天我再次把手机检查了一遍——之前已经整理过很多次，里面不会有任何敏感信息，该做的准备也都早已完成。可现在，我脑子里不断闪过各种恐怖的念头，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我又想起那个跟踪程序，接着脑中浮现出那句话：哪里有正义，哪里就是圣地。圣地……
我心里发毛，口干舌燥，手心冒汗，手机背壳上已经沾满汗水。终于熬不住，抱起电脑跑出了会议室，「抱歉，肚子不舒服，先撤了……」
台上的产品经理一脸茫然，因为他正讲到高点，却忽然失去了最忠实的听众。
回到座位，我立即把手机连上电脑，查看了网络日志。果不其然，刚才安装的那个X-11服务已经把我手机翻了个底朝天。我知道它肯定一无所获，可这还是安抚不了我内心的躁动。
五个嫌疑人：
1号. 尼诺，男，前端工程师
2号. 高工，男，前端工程师
3号. 小可，女，Java工程师
4号. 老猫，女，Java工程师
5号. 烧饼，男，iOS工程师
周杨：「1号和5号的嫌疑可以排除。1号在第一起案件发生时，请了年假去泰国旅行。5号在第三起案件发生时也在休假，不过是回老家结婚，案发时他正在洞房。」
X：「不错！我这还可以排除一位。」
X：「2号使用的手机有一项隐藏特性，会默默记下手机的历史位置信息。我刚通过X-11翻了他的位置记录，案发那几晚他的移动轨迹和涉案车辆并不吻合。」
X：「只剩下3号和4号了。」
周杨：「可她们都是女孩子……」
X：「这样凶手只杀女人也说得通了。如果司机是男的，风险太大。」
周杨：「即使我们这些猜测都成立，但都没有证据。」
周杨：「她们可以说只是因为好奇，所以登录了我们服务器。至于时间点吻合，也可以说只是凑巧而已。我们需要证据。」
X：「凡有接触，必留痕迹。」
罗卡定律，周杨回想起，读警校时老师经常说这句话。
X：「我需要她们两人的详细资料。」
未完待续...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