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别笑我黑开始西宁这趟旅行前,就有朋友笑我:一见太阳就变黑。我深不以为然。照照镜子,觉得说我黑的人大都有些夸大其辞,我只是白的不明显而已。
到了西宁,久未谋面的妹妹见了我也笑着说:哥你咋变黑了,和我们西宁人一个样。这尽管听起来有些尴尬,但我仍不以为然,“可能是我以前长的太白的缘故吧”。
后来,在西宁偶遇一老家旧识,他们一家人准备从西宁出发开始为期七天的环湖大环线之旅。在感叹世界真小之余,他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咋晒这黑,不认识你的还以为你是本地人呢。我环顾了一下四周,看看那些长期被紫外线炙烤、有着灰黑皮肤的本地人,再偷偷伸出自己那晒的有些黝黑的胳膊,心里想,我的脸应该没有这么黑吧。
由于时间的缘故,我放弃了七天的环湖大环线之旅,和思慕已久的敦煌擦肩而过。在妹妹的推荐下,我们报了一个青海湖、茶卡盐湖的两日游。导游是个有着灰黑皮肤的藏族小卓玛,她是我遇到过最奇葩导游,一副翻身农奴把歌唱的豪情壮志,一上车就给全团游客一个下马威。一路上心情好了讲几句;心情不好,你问她,她就说"我才出来混,什么都不知道。”,再要是烦着了她,她就想怎么骂就怎么骂,多难听的话她就当顺口溜。一陕北大姐实在受不了这窝囊气,刚想反抗,就被她骂的“落花流水春去也”。她在这样一个由散客拼装起来的旅行团面前,羸得漂亮。
这个小卓玛对我还是另眼相待的,大抵是因为我长的和本人一样黑(好吧,我承认我很黑),又和她攀上了老乡。我告诉她我小时候在青海湖边长大,我母亲还认的了藏族的老干妈,我这次来就想看看还能不能找到这个藏族老干妈。她竟刹那一脸哀伤的说:“不用找了,我们藏族人的寿命都很短的,她肯定是不在了。”,那一刻我竟有些理解她。她一路在车上讲得最多的就是死,尽管所有的汉人都极其忌讳在旅途中谈论死,可她却偏把死讲得细致而生动。没人敢去打断她。我在心里也默默的念了一万遍“嗡(ong)嘛(ma)呢(ni)呗(bei)咪(mei)吽(hong)”。如果不是经历了种种的生离死别,哪会把死说的如似坦荡。
自从认了这个老乡,她见了我总算能漏出笑脸,我在行程提出的一些小要求,她也算能帮忙。从二郎剑景区出来,经过3个多小时的路程,匆匆吃过难以下咽的团餐,到达住宿的地方已是夜里10点,每个人都是筋疲力尽,恨不得找块草地倒下就睡,而且明天四点就要起床去看日出。可那小卓玛不知哪来的兴致,跑下车去围着路边的篝火跳起了欢快的锅庄,我们只能疲倦的窝在车上,没人愿去打扰她。当瞌睡虫从头顶爬遍全身时,我决定去碰碰运气。我把我那晒的黑红的脸挡在她舞动起的胳膊前,笑着说:“老乡,我想回酒店,太累了,明天还要早起呢。”。她没有不高兴,双手交叉着摇了摇,一脸意犹未尽的说:“好为难呀……,走吧!”。上车时,我觉得49双敬佩的眼睛注视着我黑色的脸,说实话我有点骄傲了。
离团的时候,我们提前下车,小卓玛竟下车送我们,还带着可爱的笑容招着手说“再见,老乡。”。尽管对她的服务多少是有点不满意的,但那时那刻对她竟只有真心的祝福。人的成长,别人能教会你的总归有限,自我的理解和蜕变才能一步步的破茧成蝶。
现在,再有人说我黑,我会自信的摇摇头:"请别笑我黑,在两个民族间毫无违和的穿越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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