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生活”这四个字,像美好的爱情一样,让人充满了无限的向往。
一望无际的农田,一畦畦的菜园,清澈见底的小河,袅袅升起的炊烟,鸡鸣犬吠的农庄,一幅幅唯美的田园画卷。
美吧?美。
但是,真正的田园之美,不是你用诗情和浪漫的调色板画出来的。画上的田园,呵呵,你搔搔首,扭扭腰,找找角度,涂涂抹抹,几气喝成。
真正的田园之美,也不是你凭空用热情想出来的。你想着,种种菜,钓钓鱼,锄锄草,养点鸡,日子不要太美!你美,你去试试?
真正的田园是农民顶着烈日,挥着汗水,冬天受冻,夏熬三伏,用生命劳作,换来的。
你拿着相机,站在田边,欣赏着,看着,赞美着。他们如果不撒种,不施肥,不除草,你能看到什么?你只能看到荒秃秃的干的冒烟的地。
老姐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她过的是地地道道的田园生活。上个周末去帮老姐收了两天大蒜,累的我这个星期都没缓过来。
其实我也没干什么,就是拿着剪刀坐在香喷喷的开满花的楝树底下帮老姐剪大蒜。她收,我剪。我干的活是最轻松的,就这,累的像小孩被吓着了一样,白天瞌睡,晚上瞌睡,整整睡到了今天星期四,才有点精神。
老姐,早上四点就起床了,到田里收大蒜。说起来轻松,不就是收大蒜吗?收就是了。呵呵,今年这天,一滴雨不下,大蒜全部干在土里,要用铲子铲才行。一棵一棵铲,一棵一捰拔,一摞一摞摆好,一车一车朝家拖。
从四点干活到九点,回家吃个早饭。然后再去继续干。三十几度的天气,在烈日下,一挖就挖了四五个小时。
我坐在树下剪大蒜,觉得无聊,嗯,这活不好干。我去挖,让她来剪。
我跑到热气蒸腾的农田,还没挖就后悔了。老姐看见我来了,说:正好,你来帮我挖一气,我去那树底下凉快凉快!
我一脸愁容,头拧的跟大蒜似的四下看看,哪有树?
哦,有树。老姐家田地的隔壁人家,田里有个祖坟,坟边上种了两棵柏树,她就是躲在那树底下乘凉的。
我去,这种田园是何等的诗情画意?
我弯着腰,咬牙切齿的挖了不到一分钟,就热的受不了了。铲子一扔,我也奔着那谁家祖坟的两棵柏树去了,我也要凉快凉快。
老姐笑着说:这罪你不能受,还是回去剪吧!
我赶紧逃之夭夭,从来没这样听过老姐的话。
边跑边想:这活不能干,这样的温度,别说干活了,沿着田地走一圈,都是能要人命的。
田园生活,呵呵,陶渊明这老骗子用了一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忽悠了多少人?实际上他过的日子是“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还有一句“烈日当头照,晒你无全尸”他没写出来,我帮他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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