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州城的老房子,无非两大块。一块是桥东原归善县城水东街一带,一块是桥西原州府梌山所在。譬如桥东有江逢辰故居、桃子园张宅等明清建筑。桥西府城这边的老房子,我仅知道的是北门街苗屋,即原清代中营守备府旧址。北门街苗屋始建于明万历年间,于清代重建。除此外,近日在“东江学习社”公众号文中知道了柏子树下黄氏祖居,被称为惠城区最古老的民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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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再一次去观看了桥子头明代表功牌坊,接着去访柏子树下的一处牌坊遗存时,恰巧从黄氏祖居门前经过,正好一起去看了看。
门前有一块文物保护单位示碑。通过个人参观的有限几处类似文物保护古建筑来看,说是文物保护单位,不过是说,不可以再有人为破坏,其他的并没有什么保护,也就是任它自然存在下去。我想,若干年后,现今的文物保护单位,终有一天,也会消失。
眼前的黄氏祖居,大抵是一个空架子。恰如里面住的一位女人,或许是黄氏的后人所说,已没有什么文物啦。其实,我们能看到这些,也就是古建筑的价值所在了。
参观后,印象深的,有这么几处。
一是大门。木质,两扇对开,十分厚重。门是开着的,为了拍照,我把它关起来,拉门时需要用点力气,因为它不仅厚,也确实重。摸上去,粗糙坚硬。凭感觉,似乎比石头还坚固。第一次见这样的木材,第一次有这样的感受。
大门中下部有几处划痕,据说是当年日本侵略者用刺刀刺的。见那划痕,犹如身上的疤。我不由笑了,笑日本鬼子真他妈的傻逼。刺刀再锋利,也不可能刺穿这样的门板。可以想象到,当时日本鬼子穷凶极恶、张牙舞爪的丑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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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了解,大门门板是由坤甸木制成的。坤甸木,第一次听说。于是百度:
坤甸木,即坤甸红木。分布于东南亚的马来半岛、加里曼丹岛、菲律宾和印度等地。木材重量重至甚重,很硬。强度甚高。木材耐腐,干燥慢易开裂。干燥后锯切、钻孔、车旋都很困难。
坤甸木因其结构细匀,材质硬重,强韧耐腐,抗蛀力强,且不怕潮湿、置于潮湿处不会腐蚀,而浸于水中则越坚实,是船只内外龙骨的极佳用材,清代广州船舶业多采用坤甸木。
坤甸木来源于印尼加里曼丹岛西加里曼丹的首府坤甸。过去广东从坤甸进口的这类木材较多,因而人们称之为坤甸木。广作家具中,富裕中上层人家多用酸枝木、花梨木等材质;中下家庭使用坤甸木。一般广作椅、凳、床、榻等家具都可使用坤甸木来制作。
可见,坤甸木对于一般人家并不易得,但它并不是最贵重最好的木材。换句话说,我们可以从房子用料、家具等方面来判断房屋主人的身份地位。据此来说,黄氏祖居大抵属于中层,这是笼统的说法。
二是大厅红砂岩的台阶、基础石墩、立柱。看上去仍完好,坚固。确实,如果是木制的,经不了如此长久的年月。
据了解,红砂岩主要应用于建筑方面。它具有防潮的作用,也有吸收噪音的功能。产地来自四川、赣州。
用红砂岩做墙基、门框、台阶等,所见的有,小东门横水渡遗址码头石阶,博罗罗村聂氏老围大门前石阶,府城北门大街11号历史建筑大门前石阶,惠东田坑古城墙基等等。
那么可以说,在明清时期,惠州中层家庭建筑使用红砂岩比较普遍。不仅要问:这红砂岩又是从哪里来的呢?惠州本地产红砂岩吗?或是从四川、赣州运购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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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氏祖居有三进,一大厅,二天井。进大门内有一面木制照壁。桥东惠新西街上的江逢辰故居,一进大门也有一面照壁。照壁的设置并不少见。
有意思的是,在大厅到后堂联接处有一面墙,中开一门,形如一道关卡。其门框、石阶也由红砂岩构建。进入门内,是第二道天井,又是一片小天地,犹如后花园。
由黄氏祖居想到桥东桃子园张宅。张宅没有这样的大厅,但张宅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院中花园,加上门头名人刻匾,显得有文人气。它们共同的地方,都仍有人居住,并且,有的房屋对外出租。
据了解,柏子树下3号黄氏祖居是清初建成的,初建可能是在明嘉靖年间。现文物保护单位名录中,也把这座房子划规为明代建筑。据惠州市博物馆前馆长王宏宇所言,黄氏祖居当是惠城区最古老的民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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