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澜若浅曦
后来,我们再也不相信纯洁无瑕的童话,也失去了那份独一无二的个性。好像很多人都被现实磨损的失去了棱角,变的圆滑世故,变成自己小时候最讨厌的大人模样。
可是“黑天鹅”谢谢你,是你教会我即使被现实划伤了翅膀,也要努力在悬崖边缘一次次练习飞扬,因为世界给你的那些委屈和坎坷,会以百倍千倍的祝福慷慨相赠......
1.谢谢你陪在我身边
“黑天鹅”是我的小学同学,因为皮肤黝黑,长相甜美,很多好事的男孩给她起了这样一个外号,再加上她内向到近乎冷清的性格,这个称呼渐渐叫开了。以至于和她分开后的很长时间,我都想不起她的本名是什么(So,我老是被她骂塑料姐妹情)。
她因为家庭变故转到我们班级读书,因为身高原因,小学四年级到六年级我们两个女生一直是前后桌的关系(我165,她167cm)。
说起来,我们性格有些像,生人面前话不多,熟人面前人来疯。以至于她每次提到学生时代的时候,都埋怨我,“都怪你每天板着一张脸,要不我们也不至于最后一学年才成为好朋友。”
我耸耸肩,我俩二斤八两。彼此彼此,不相上下,要不是看在她最近怀孕的份上,按照以往的性格,我早就好好怼她一顿,塑料姐妹花难免一场唇枪舌战。
我一边在她房间里给她整理行李,一边听她碎碎念,“曦啊,我这辈子从来觉得自己是个不受待见的女孩,可是遇见你,我觉得赚大了,知道吗?你要给我好好的(我刚想感动到哭),好好赚钱,给你的干儿子攒奶粉钱......”
我一个白眼飞过去,“知道啦,说话就说话,你能不能好好坐下我来收拾,哎这个杯子这么高,你是对你的身高有什么误解吧。能不能乖乖呆着,放着我来!”
她看着我又气又心疼的表情,“噗嗤”一声笑出来。“小曦,现在的你简直可以和我妈比了。但是曦啊,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我刚想生气,心头一暖。给她递过去一杯热牛奶,嘴角又不听话地上扬起来,我知道啊,因为在我心里你也是啊......
2.上天会给我最好的,只是不是现在
黑天鹅是单亲家庭的孩子,在她来的前几年,爸爸因为酗酒砍人再次被关进了炼狱。当时她妈妈怀着小二子咬咬牙,和她爸爸离了婚。
中国社会有个无形的生存规律,“三人成虎,生死人,肉白骨。”
很多事情,大家的关切只是单纯图个热闹,很少人关心你是不是真的开心难过。
小小的黑天鹅从小就深谙这个道理,她曾笑着给我解释说,如果你机械般给别人讲了千遍百遍自己身上承受的伤痛,一次又一次把你的伤口扒开透气,那你就会懂我现在的感受了。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懂。
她好像一直是风轻云淡的样子,记忆中如此,现实中也是。我不知道是她被生活中多少有色眼光恶意凌迟过,被多少看似关心的人暗地里中伤过,才修得这一身看似刀枪不入的铠甲。我总是心疼她懂事背后的难过。
所以她告诉我,她学会了以自己的方式对抗这个不好不坏的世界。她至今记得年幼的自己把家里发生的情况对一个看似好心的熟络的大婶时,她转脸就对另一群人当着母亲的面笑着落井下石。
她永远忘不掉母亲脸上窘迫又执拗的表情。也是那段时间,她一夜长大,成长为自己心中另一个母亲,她年年拿第一,每次都把奖品拿去小卖部换钱,给母亲贴补家用。
那家店铺的老板是个年过半百的老爷爷,每次都会在黑天鹅和妈妈来买东西时给她一把花花绿绿的小糖果,说是作为她们照顾自己家生意的小心意。
这份好,暖了黑天鹅很多年,很多年,暖到长大后看到一颗小小的糖果都觉得自己要再努力些才好,她怕辜负了这种小心翼翼的善良。她也想成长这样子的人,不动声色,手有余香......
3.做一只会发光的萤火虫
黑天鹅在小学搬过来后,成为我隔着一条河流的邻居。当时我和班长关系特别好(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成了相爱相杀型的冤家),她经常会带着一群小姐妹来我家玩,吃吃喝喝后转战下一个地点,要不就是一辆单车把我接到她其他地方玩。就这样,我这样一个“闷葫芦”被他们在带坏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黑天鹅有几次因为帮阿姨照顾生病的小二子,没能来上课,加上她特别信任我(实际上当时她认识的人估计只有我),就来到我家问作业。
我妈是那种对我同学和朋友特别热情的那种(对我嫌弃地要命,我怕不是亲生的),当时又是饭点,做好了以后就留她下来吃饭,我记得那是夏天,我妈从姥姥家拿了些自家种的玉米,黑天鹅当时和我还没有现在那么熟,但是女生之间的默契看出了她对食物的渴望以及少年的自尊心阻挠。
我在她犹豫的几秒钟赛了几个煮熟的玉米放在便捷袋里,笑着对她说了声,“你快拿着,不然下次我去你家也给你瞎客气。”我妈也给她收拾了些自己做的花饼什么的好吃的,说那下次有空多来玩。
黑天鹅依旧冷冷的说“谢谢”,但是掩不住的感激在眼神里喷涌而出。第二天她在传作业的时候递给我一只钥匙扣,纸条上画着一个小小的猪头和笑脸,不由会心一笑。
夏天到了,即使是独自飞翔的萤火虫,也阻挡不住闪闪发光的宿命......
4.学会做自己比什么都重要
长大后她总羡慕我,说我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拼出了属于自己的人生。她总是站在背后一次又一次用自己的力量给我喝彩鼓掌。我差点忘记了,她曾经也是那样一个热爱文学的女孩。
论努力和天赋来讲,黑天鹅远远超于我。我是属于那种运气好一点的人,虽然偶尔任性,但是大部分时间都按照自己的计划中规中矩的做好手头的事情。而她是那种为了梦想能投入到忘我的人。
后来因为不忍阿姨太辛苦,她选择了去北方打工,继续努力读书,努力过活每一天。有些人身上的气质是藏不住的,后来因为表现出色被厂长赏识,做了个小小的管理员。再后来她因为出色的外表和过人的见识被现在的老公看中,嫁入小小的豪门做了阔太太。
或许某些人看来,黑天鹅挺现实的,但是她身上是那种对得起自己,对得起生活的现实。是对自己人生负责的那种现实。
她依旧波澜不惊,做好手头的工作和努力学习。我知道她曾经为了接下一个外商的单子,下学以后再也没碰过英语的她硬生生用了三个月背下来两本词典,一本常用词汇。她曾经为了提升自己的学历,在下班以后回到宿舍洗一把冷水脸继续看书到深夜......
其实,黑天鹅,你总说我是写稿界的拼命十三妹,总说我在你的成长中占据了不可替代的地位。其实对我而言,你又何尝不是呢?
今年夏天又如约而至,北方的萤火虫又该为这淡淡的夏夜锦上添花,这一次,我知道,她终于再也不是一个人的飞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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