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点评《大明王朝1566》| 责任无人不有，责任无处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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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讲——改稻为桑开局错（上）

沈一石和杨金水的谈心，其实是为众人解释一个非常大的问题：沈一石为什么要假装打着织造局的灯笼去买田？后来又为什么变成了“奉旨赈灾”？在所有人中，杨金水是最需要这个解释的。沈一石从淳安回来以后，就去见了杨金水。

壹

如何有效沟通

杨金水给他倒了一杯酒并吟诗一首：“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接着说道：“和葡萄酒要用夜光杯，但我们这次用的是银杯，是为了让你放心，酒里没毒。”杨金水对沈一石先买田后赈灾，内心有很多疑问和怨气，但他不会明着发出来，毕竟此时沈一石不是他的自己人，只处处话里有话的挤兑沈一石。

又提起高翰文和芸娘，“可以呀，怎么都可以，拖刀计、美人计、釜底抽薪、瞒天过海，三十六计哪一计都可以，但是千万别和我玩虚的。”沈一石开口第一句话：“我对不起公公，我也对得起公公。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错了，改稻为桑一开始就是一步死棋，我们都没有看出来，当初不愿按内阁的意思改稻为桑，我瞧出来一点端倪，但是想着皇上说出来的话不可能收回去，于是实心实意筹粮买田，可是突然冒出来，高翰文，海瑞，王用汲，我才发现我们都已经卷到漩涡里面去了。”

沈一石接着说：“按市价，丰年应该是四十到五十石稻谷买一亩田，可是我们拿不出这么多，因为我们买了田产了丝，织成绸，一多半要去补国库的亏空，剩下的利润郑大人何大人还要分成，这样我们只能用十石稻谷买一亩田才能不赚不赔，真要是按十石稻谷的田价，每年可以多产三十万匹丝绸也就认了，可是他们三个知道内情，一定要按市价来买，且不说我们赔不赔得起，眼下我也拿不出这么多现钱多买几百船官粮。”

沈一石的话语触动了杨金水，他缓和了许多，开始让芸娘弹琴。由此可见，沟通内容很重要，可比沟通内容更重要的是语速语调，但是比语音语速语调更重要的是肢体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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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七的奏本到京城，六百里加急最快也要五天到达京城，这也已经七月十二了。嘉靖心里很清楚，棉布的奏疏能这么快到达京城，自然是谭纶所属的清流这一派授意的。徐阶心里也清楚嘉靖这话是不爽了，但他早就推敲过了自己的回答。「国之大事，惟祀与戎」，徐阶的解释是这个事情和蒙古和谈有关，所以才用了六百里加急。徐阶这个事情一解释，更让人宽心了，不止现在有钱，这笔钱在跟蒙古和谈以后会更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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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

责任无人不有，责任无处不在

杨金水又接着问了郑、何两人，他们一开始就卷进来了，他们就不担一点担子吗？“这两个人就是官场的婊子，他们一开始就想讨朝廷的好，他们在中间捞好处，所以什么事情都敢做，后来情形不妙，就把裕王派来的人推到前面，更是想把织造局推到前面，有朝一日就是天塌下来了也砸不着他们。”管理者不承担责任，一群好人从来没干出什么好事，相互推卸逃避，作为员工可能无关痛痒，但是作为领导者这是大忌。

接下来是“改稻为桑”的问题，“其中最关键的问题是在于海瑞，在大堂上替高翰文打抱不平，还讲出来淹田的事。”杨金水聪明，明白为什么会有织造局买田的事，杨金水如此聪敏，马上就知道，沈一石瞒着他将买田改为赈灾，正是在保全他。可能会挨训斥，但是他们心里面都明白，这件事和杨金水无关。

杨金水这个时候心中感动，什么怀疑都没了，所以把芸娘请了出去。说：“我们这些人从小就没了家，做人就讲究”忠、义“二字，我没有交错你这个朋友，你赔进去的比赚的不少，为了给我装面子，把芸娘送给我，你什么都不缺，你今儿就把芸娘领回去吧。”

这番话可以看出太监的处世哲学，有忠、有义，唯独没有仁，这便是和士大夫最大的不同。杨金水说已经认了芸娘做干女儿，便要认沈一石为干女婿。沈一石还是不肯，说芸娘已经看上了高翰文。

沈一石说：“芸娘是一个心高之人，跟了我，她心里憋屈。”“要是她想住着南京，又想着北京，脚踏两只船，心无一处定，我第一个就饶不了她”杨金水接着说道。

女人的信任靠语言，那男人的信任靠行为，依然愿意把你放在这个位置，就代表他认可。沈一石虽然面带权谋，可是心肠软。“这么多年来，我也看空了，说句让干爹见怪的话，要是哪天也可以我也真的愿意断了自己这条孙根，跟公公进宫当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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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金水开始给沈一石描摹光明的未来了，从观影角度来说我们有上帝视角，可以看到有没有未来，那么沈一石如果真正要做的话，有办法救自己的命吗？

嘉靖已经发出指令说要抄沈一石的家，沈一石又会如何应对呢？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